暮城雪问:“你没有杯子吗?”
“我用你的便可。”
水雨月神色空白,一片混乱:“”
她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她的唇舌口脂也早就被那些腥臭侵染了啊。
这位出门要自带杯子的皇族贵女不嫌她脏吗?
暮城雪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后知后觉地小心问道:“你可是嫌弃我,不愿与我共用一个杯子?”
水雨月:“怎么会,我是怕安阳殿下嫌弃我。”
暮城雪认真道:“我不嫌弃你。”
水雨月已经无力发愣了。她走到茶几前,拿起自己用的杯子,烫了一遍后细细斟上茶。
这位洁癖的小王女自然地接过去一饮而尽。
“多谢。”
水雨月虚弱道:“殿下不必言谢”
暮城雪口头上毫不坚持:“我会注意。”
然而水雨月发现这人在这方面是个痛快悔过坚决不改的性子,有一套固执得可怕的礼节,并在这个夜晚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她心情复杂地坐了回去,暮城雪也拾起书,看得比将要春闱的举子还要认真。
已过人定,小王女放下书,清清冷冷地问:“熄灯吗?”
看着并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
这就睡了?真的睡了?什么也不做??
这么清心寡欲的吗???
水雨月望着对方淡如清风的眉毛,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暮城雪便将手腕上的射具拆下来放在几上,却将颈上的玉坠子珍之重之地挂在床头。那坠子倒很奇特,外面包着金丝,做成镂花的纹样。水雨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坠子,心中好奇,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这玉坠子如何外裹金丝?”
暮城雪垂眸,手指抚摸了一下了金片,道:“此玉已碎,我托一位老先生以秘法相复。虽难免改了模样,所幸还可佩戴。”
水雨月心里惊奇,她一个一掷千金的王女,居然苦心修复一块碎掉的坠子,并且日日戴着。看来很是喜欢,或是不同凡响的人送的。
“安阳殿下,很喜欢这坠子吗?”
暮城雪半敛着眸,答非所问道:“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相赠。”
水雨月以为她说完了,就要灭灯,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下文:“你没有赠予过别人,这样的坠子吗?”
水雨月心中一动。好像什么地方有弦音颤了一下。她本能地想要抓住,那声音却再没有了。花魁回忆无果,心中沮丧,眼神茫然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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