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护士就告诉她们,景衍是得了急性胃炎,值班医生已经及时处理了,现在正在输液,并且需要留院观察两天,苏晓沐直到这时才真正放松下来。
等景衍打完点滴,又送到住院部,已经快早上六点了,冬季的天色亮得特别晚,外头还是一片漆黑。钱小小到医院食堂买了两杯热豆浆和小笼包,和苏晓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苏晓沐没有胃口,只是捧着温热的豆浆暖手,也没有说话。
钱小小将两只小笼包下肚,有了点底气才忐忑地开口:“那个……苏姐。”她看了一眼苏晓沐抿紧的下颔,又忽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晓沐喝了口豆浆,缓缓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见她的表情有些严肃,钱小小有些不敢面对她:“我的确是叫钱小小,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不过我 没有光头表哥需要出租房子,我,我现在在景先生的公司工作。”
“他让你们合伙一起来骗我?他想监视我?”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钱小小连连摆手否认,又小声嘀咕,“要是有像景先生这样的人来骗我,我也心甘情愿被骗啊。”
苏晓沐愕然地转过头定定地凝睇着她。
钱小小叹了口气:“苏姐,不瞒你说,我也有轻微哮喘。”她顿了顿,真诚地回看着苏晓沐,“我想也是因为有这方面的知识,我这个冷门专业毕业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才会被景氏录取的。搬到你隔壁住,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及时出现,是景先生对我的唯一要求。”
景氏的人事面试景衍很少直接参与,只不过有一天在人事部偶然看到了钱小小填的简历,在病史那栏填了轻微哮喘,他直接约见了她。钱小小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不过景衍提出的几个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便自在了许多,尽管她有疑问,为什么这位大老板问的问题全与业务技能无关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清冷地说:“我太太有哮喘,如果你愿意住在她隔壁,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帮一帮她,你就被录取了。”
钱小小刚出社会,人又爽直,条件反射地问:“为什么您不亲自照顾她呢?”他们不是夫妻么?
她的话刚说出口,一对上景衍冷冽的眉眼又顿时后悔,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了,人家这么做自有理由,自己只管答应就是,还多问什么?她只是个没背景的小本科,景氏,多少硕士博士海归争着进来?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景先生和他太太刚离婚,两人准备分居,可依他关心的程度他们的关系似乎不至于走到那一步,明明,还爱着啊。
钱小小努力地回忆当时的情形,越说越羞赧,低声说:“苏姐,你人好,对我也好,我不该骗你的,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她低垂着脑袋看自己羽绒服上的印花,“你生我气是应该的,不过不该我说的那句我也厚着脸皮跟你说了吧。我希望你别怪景先生,他真的挺不容易的。还记得最冷的那几个晚上么?你咳得厉害,连我都替你心疼,后来景先生问我你的情况,我就跟他说了,没想到他那几天都来了四合院,就坐在回廊下守着。”
“他一直在?”苏晓沐有些难以置信,眼眶热了。
她才病过一场,身体不算好,那几天天气也不好,一到后半夜就反反复复地咳了。
“嗯!天多冷啊,可景先生又怕你知道似的,每次都半夜来,天没亮就离开,公司的事也没见他落下半分。”钱小小用力点头,她不是故事里的主角,却首先被这份心意感动了。
苏晓沐沉默了一阵,才轻轻地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小。”
“苏姐……”钱小小有些犹豫,酝酿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无论如何,撒谎是不对的。
苏晓沐拍拍她的肩膀,摇头说:“没关系,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等钱小小离开以后,她又坐了一会儿,才推开病房的门。
景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
而后他虚弱地笑了笑:“新年快乐。”
“你也知道是新年,却这样吓我。”苏晓沐说得很慢很慢,到最后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泪水忍不住从眼角落下,“景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不知道多少天没休息过了,哎,工作了的人就是难得轻松。
48、牵手
命运喜欢兜兜转转。
她以为自己潇洒的放手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可到头来发现原来什么都不是,她一直生活在他保护的羽翼下,悄无声息地享受他的照顾,也自始自终被他牵绊着自己的心。他突然答应离婚,让律师来谈条件,积极给她找房子,明知道她不会接受,所以又大费周章地暗地里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还说服子奇一起骗她,最近出版社还跟她说了提版税做畅销书的事,肯定与他脱不开关系。
那她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恼羞成怒、满心欢喜还是无动于衷?好像,都来不及了。
景衍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侧着身躺在病床上专注地看着她,慢慢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啊……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你怎么样,只是想这么安排会更妥帖一些,对你和小尧都好。”他说着闭了闭眼,仿佛还有些难受,过了半晌才重新开口,“我不在你身边了,总是放不下心来。”
苏晓沐一怔,情绪也冷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你这是不是想要补偿我?”
景衍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是补偿你,而是我想这么做。那个地方我找了很久,东西两进的院子,有葡萄藤,古槐树,花架,石桌……我没忘记,我答应过你的。”
苏晓沐一震。
那段时间她在赶稿,灵感很飘忽,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熬夜是家常便饭,不过后来有他身边,他内敛的性子里带着强势的因子,说一不二,说不许就是不许,到了睡觉的点比闹钟还准时来敲她。
在完稿那天,他在身后抱着她,露出笑容:“在画什么呢?”
“终章。”她握着他的手,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再一会儿,快画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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