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柯的想象中,修行应该是这样的——
清风明月,云雾缭绕,高山之巅,衣袖飘飞。
宗主姐姐一袭白衣,眼波流转,牵着他的手耐心指导。如何修行,如何顿悟,如何吐纳,宗主姐姐会不厌其烦地为他讲解。等他入门之后,两人会选一个可眺望山下美景的光滑岩石,对面而坐,宗主姐姐给他解说如何开山门。也许这样会很辛苦,但苏柯每每想到这种如画美景,都会打心眼里满足。
毕竟宗主姐姐除了性情有些淡漠,其他方面毫无缺点,长得又漂亮,能跟她一起练功,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现实情况则是——
堂堂小王爷被丢在藏书阁一楼,捧着一本入门典籍,看得昏昏欲睡。
昨日开山门结束后,苏柯找柳中庭大喝了一场,一是为了排遣心中烦闷,二是为了及时行乐。他以为接下来会日夜陪在宗主姐姐身边,应该没太多时间玩乐,自然要痛痛快快一次。然而今朝一觉醒来,他屁颠屁颠地来找宗主,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结果宗主只是交给他一样东西,便让人带他来到山腰处的藏书阁,让他先看书。
现实总是很骨感,哪怕理想再丰满。
既然不能和宗主姐姐比翼齐飞,苏柯只好耐着性子看这本名为《纯元守诀》的入门典籍。
只看了几眼,他就觉得一阵头大。
“……向上一窍通内肾,直下一窍通尾闾,中间乃无中生有之窍,强名曰玄关,直一之气产生之时,玄关自开。”
譬如书中这样的句子,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明白其中含义。
苏柯抬头望天,眼神呆滞,心道:“宗主姐姐是不是认定我是个废柴,但又因为我的身份不方便撵我下山,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我自己知趣离开?可是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告诉她,都是神器兄这个禽兽搞的鬼。可这什么破典籍,没个人帮我讲解,我怎么看得懂?看不懂又怎么领悟,怎么融会贯通嘛。”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给我这块牌子?”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色泽通透的玉牌,上面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云”字。
这是宗主的姓氏,至于芳名,苏柯当然厚着脸皮问了,可惜没有答案。
有了这块牌子,代表他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藏书阁里很安静,虽然有十来个门人在钻研典籍,但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没人出声音。苏柯越看越想睡觉,干脆仰面靠在椅背上,双脚很不雅观地架在书桌上,把那本《纯元守诀》盖在脸上,不一会儿就做起了美梦。
“呼……呼……呼……”
极有规律的呼噜声在安静的藏书阁内响起,一下一下又一下,连绵不绝,抑扬顿挫。
无量山传承千年,出过无数天才,也少不了大奸大恶之徒,但从来没有一个刚入门才几天的弟子,敢在藏书阁这般神圣的地方睡觉,苏柯称得上千年来第一人。其余正在钻研典籍的弟子被这呼噜声惊醒,脸上满是震惊和荒唐。
恰在此时,一位黄衫女子走进藏书阁,被这呼噜声吸引,不禁皱着眉头走到苏柯身边。
“别来吵我!”
酣睡中的苏柯被一股无形劲气惊醒,下意识地嚷道。
“世子殿下好雅兴,在这里也能睡觉。”黄衫女子冷声道。
其实昨日宗主已经讲明,开山门之后苏柯便是宗门弟子,起码在无量山内,他不再是大秦世子。可以称呼他师弟,也可以直呼其名,但眼下这位黄衫女子如此称谓,显然不是尊敬,而是带着一股嘲讽。
毕竟是这样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宗门,内里天才无数,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苏柯举起那座大鼎就认同他。
苏柯回过神来,将典籍放下,扭头看向这位敢扰他清梦的女子。
这黄衫女子面容清秀,然而眼神冰冷,苏柯觉得有些眼熟,依稀是昨日广场上那排年轻俊彦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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