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对秘书说的吧,疋田故意大声说的话追着州波的后背传了过来。疾步穿过走廊,跑下楼梯的时候,每当与人擦肩而过,都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那些目光都充满了好奇,像针扎,或刺探,都瞄准了州波的一举一动。可一当州波的脸对着他们,却又慌忙移开视线。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连他们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诽谤她的话都传进了耳朵。
越感觉到这些,州波就越是昂首挺胸径直走了过去。
一回到自己的坐席,写字台上贴着便条。看一下,是纽约的阿兰&;#8226;斯科尔尼克的留言。留下话让打电话,还一并记下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像他的作风,州波想道。
阿兰在现在的莫里斯&;#8226;汤普森证券总公司是位居第三把手的能干的男人,也可以说在夺取下任首席执行官宝座的激烈争斗中,他是晚辈当中最热门的人选,因而对全世界各主要分公司也时常留意看看,对可能成为优秀储备人才的人员尤其关照,关怀备至不见疏失。对那些有利于自己将来的部下都不惜花费时间和精力保持联系。州波经常评价说,在公认忙着争当行业老大的美资企业里,他是个典型的经营管理型干部。
州波看了看手表,伸手拿起了电话。已经是到家的时候了。没等到电话响第二声,仿佛是等候在电话前面似地,立刻便听到了亲切的声音。
“哎呀,丝娜米吧。今天又赚了吗?”
这是斯科尔尼克平日的口头禅。刹那间似乎又回到了纽约时代,州波感到很亲切,却又苦笑了一下。
“你好像也没变啊,阿兰。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由得怀念起纽约来了。”
这句话并非谎言。都有点想立刻飞到纽约去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这种单方面的做法,任由疋田那样的男人摆布。这次的风波的确不受欢迎,但考虑到过去州波所作的贡献,或带给公司的巨额利润,即使再怎么扣分打上十二分也还绰绰有余。何况也不可能是以那样的理由被解雇。
“好像在东京也照样在赚钱吧,听到消息好高兴啊。”
他果然掌握着一切数字,州波很满意。
“谢谢了。能取得你所期待的业绩我也高兴哇。”
“在东京生活得怎样啊,很高兴在久别的日本生活吧?”
应答不着边际,无伤大雅,州波的心里却有点烦躁。明明知道情况,斯科尔尼克自己却什么都不想说出来。当然会叫人担心得不得了。
“那个,因为这次丑闻事件,给你添麻烦了。”州波自个儿开口道。
“到底怎么回事呢,丝娜米?虽然听说了,可觉得不像你啊。不过因为是你,所以相信很快就又能站起来。不用担心,马上就会把你叫回来的。”
“咦?不过阿兰,我什么都……”
“明白啊。我也不在乎那些谣传。”
“既然那样,为什么?”
“行啦,丝娜米。需要一点点冷却期。因为牵扯到大藏省,不得已啊。没什么,不需要很久。说定啦丝娜米。大概就一年,一定给你留着位置,所以请你忍一忍好吗?失去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对我可是沉重的打击呀。这一点希望你记住。嗯,是个好机会,就当请个长假,回大学逍遥自在一下怎么样?只是请绝对不要加入我们的竞争对手呀。”
州波掩饰不了自己的失望。只能感觉到口惠而实不至的安慰,或假惺惺的玩笑里的虚情假意。过去,有多少次将棘手的事情硬塞给自己,每次都获得多大的利润,帮助这个男人飞黄腾达的呢?
不过,州波心里也明镜似地一清二楚。
一九八七年秋天的黑色星期一刚过不久,在莫里斯证券伦敦分公司大量裁员的也是这个男人。斯科尔尼克造访了久违的伦敦分公司,他和颜悦色地在交易大厅里转了一圈后,当场便对一百五十名职员宣布说解雇他们,这段轶事未必是夸张的传言。
每次跟下属寒暄,这个老板必定招呼说,今天也赚钱了吗。跟和蔼的笑容或温和的语气相反,他经常给对方施加强大压力,对取得令人满意的业绩者则不吝溢美之辞。
这个男人会说:“我们并不是为客户工作的,而是为出资给我们的股东工作。”是个一切都以业绩为主,数字为主的盎格鲁撒克逊社会的经营管理干部。
斯科尔尼克说一年后想把州波叫回来,这并不一定是撒谎吧。不过,他感兴趣的是现在,是本期的业绩,决非不知道将会如何变化的未来,这州波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好啦丝娜米,可一定要回来呀。”斯科尔尼克还没说完便挂了电话。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心里总以为作好了某种精神准备,可一旦出了问题,委屈却还是涌上心头。州波无法忘怀,为了让他那样的上司承认自己的存在,评价自己的实力,过去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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