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心觉可笑,一个太监竟然生出当公主男人的想法,别说往后她还会嫁人,便是不嫁人,她也不会把太监放在眼里。
但她现在开始端量起陆韶,这人成势了,后头在朝堂中必定能掀起风浪,皇帝提他起来,不说是多信任他,至少有他在,能制衡向徳党,这就是他的能耐。
他的权势越大,对皇帝越有利,如果有一天,他彻底将向徳党赶出朝堂,他就没了用,皇帝照样也会用对付向徳党的法子来对付他。
姬姮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懒懒吻他,轻一下浅一下,往他心上点火。
她在室内着的是件蜜合色主腰,下裳半开,腿挂到他腰边,这才有了点缠人的劲头。
陆韶在她嘴边笑,一手将她兜抱起来,他着的麾衣上绣着麒麟纹,这般只手抱她在怀中,整个麒麟身子舒展,真像是将她圈养在包围圈里,他探两指抚着她下颌,亲吻从温柔变得极具侵蚀性,他不再禁锢自己的本性,想要吞掉她,更想要让她战栗。
姬姮揪不住手,脸噌到他颈边,颊边红往四处印,她被这条狼彻底摁在床榻间占夺。
——
院里的梅枝叫雪压断了,咔嚓着就坠到地上,红梅栽在雪里红的愈加灿烂,只是叫这黑天遮蔽住,没人能注意到它。
屋里的灯火刚换了一盏,地上衣裳四处丢,陆韶随手捡了件开襟披好,搂着姬姮靠坐在海棠榻边,他往香几上燃了些沉香,垂头看怀里人睁一点眼又合上,显然困顿到极点。
陆韶拍着她的背,躬身凑到她脸边,一根根数着她的睫毛,这样的亲昵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他只配在服侍她后滚蛋,床榻都别想上去,他曾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不能靠近她,随她喜好玩乐,可能过不了多久,她玩腻了,再找下一个,他最了解她,她不会受世俗束缚,她做任何事都凭着自己快乐,叫她不快乐了,她转头就会丢弃,再去找其他人。
陆韶舔一下她的睫,她身子发颤,别过脸哑着嗓子道,“本宫如你意了,你再发病就自己阉了自己。”
陆韶一手捧起她的面颊,小声说,“臣比缅玲好用,殿下更喜欢。”
姬姮想起方才,皱紧眉不作声,蔫蔫的将手支在他肩头,不愿叫他再挨近。
陆韶阴笑,“您抵触什么,不是答应了臣么?这是用过又想反悔。”
姬姮甩他脸,烦躁道,“本宫答应了你,韩小姐呢?”
她这一巴掌没多疼,可能是没力了也可能是知道收敛,晓得他不再是家犬,所以防他发疯才放软了手劲。
陆韶碰了碰被她打过的半边脸,“韩小姐没事,臣带人前去截了那帮缇骑,如今韩小姐已经被臣安顿在安全的地方。”
他就不说安顿在哪里,韩凝月成了姬姮的软肋,他丝毫不怕她出尔反尔。
姬姮坐起来,寒声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韩小姐没事了,你故意逼着本宫屈就你?”
陆韶直言不讳,“是呀,殿下跟个孩子似的,尝够了糖就跑,也不管给糖的人难不难受,臣难受的紧,所以要叫殿下也不快活,您的话臣一个字儿都不信,臣觉着还是捏着殿下的把柄更好,这样殿下才能又乖又老实。”
诚然她娇纵无情的样子也叫人着迷,但太磨人了,根本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测她,一会儿一个想法,指不定现在跟他笑,转过身就能发火,这都一年半了,她的性子没改过,连皇帝都拿她没辙,真的完全顺着她,就能纵上天,偏又受不得气,宠着也不是,凶也不是。
皇帝有句话说得对,她就是个混世魔王。
姬姮推他下榻,他坐在榻上像块石头,她怎么推都没撼动他半分,她突的收回手,高抬起脸道,“本宫从没见过你这么下贱卑劣的坏种。”
陆韶拿竹签拨了拨香灰,自地上拿起麾衣抖抖,扔床头上,随即像是在自己家道,“殿下前儿才病好,熬不得夜,臣陪您睡吧。”
姬姮侧着身,扭过脸道,“你是赖在这儿了?”
陆韶凑近她,手轻轻搭着她的腰肢,“殿下是珍宝,只有臣这样儿的坏种才能顾得住,殿下便是不喜欢臣,臣也不想走,总不能叫殿下另寻新欢。”
姬姮忍耐着,到底跟他笑出声,“你宿在本宫这里,是想让本宫夜不能寐,还是想叫本宫趁早怀上你的野种,这样你好让本宫身败名裂?”
陆韶收紧胳膊,将她揽在胸前,下巴搭着她的细肩,脸噌着她,“殿下给臣怀野种,臣听的心潮澎湃,您这样的身子就不要再说些凶狠的话,臣把持不住。”
姬姮将眼闭住,心下已经百转千回,她不是非陆韶不可,男人多的是,这个发癫,她可以不要换一个听话的,但她要想办法将他弄死,不然他会永远缠着自己。
“殿下别怕,臣会寻大夫给您看病,”陆韶细细吻着她的鼻尖和嘴唇,听着她在耳边吁气,他抱紧她,悄声说,“臣没留里边儿,您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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