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枢低头贴着她的颈子,收手将她搂得更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讲了,不要再讲了……”他自责不已。要不是他问起,她也不必提起这段不幸的往事。
汪恩典任凭雨般的泪珠滴湿了他的臂膀。
“不,你让我讲完。”好久了,她一直避免去触及这些伤口,甚至连谈都不愿意去谈,恍如这样就可以真的当做那些回忆都不曾发生过;但是事实却刚好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道伤口竟越来越深,而她心里的那层阴影也始终存在。
如今她一口气把它释放出来,反而令她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之所以会姓汪,是因为孤儿院的院长姓汪,她还为我取名叫恩典,要我永远记得感谢那些人施予我的恩典,问题是……”汪恩典的冷笑听起来好凄凉,“当我流浪街头饿得发慌,或是在冬夜里冷得发抖想哭的时候,给我温暖、为我取暖的却是那些被人遗弃的流浪狗。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她竟然还要我感谢那些人施予我的恩典?”
她抓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说穿了,我和那些流浪狗有什么不一样?”
“不,当然不一样,因为你是人,你不是流浪狗呀!”韦枢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他。
他总算明白她为何会对人性充满着不信任,为何会极度的缺乏安全感,以及她不合年龄的老成与心事重重,还有她别扭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性……现在他全明白了。
也是因为那段居无定所、流浪街头的日子,使得她将心比心,才会立志帮助与她有着相同境遇,又曾经帮她渡过难关的流浪狗,即使她生活过得一样艰苦,她依旧不减报恩的情义。
其实在她早熟冷漠的外表下,始终藏有一颗天使的心,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这更是激起了他想保护她、怜惜她的冲动。
“我是多么的幸运呀!”在现在这种社会,他竟能与这么一位善良的流浪天使巧遇结缘,这怎不让韦枢打从心坎里高兴呢?
此刻,他终于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他含情脉脉地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发顶和额头,并吻去她的泪,在与她深情对视之后,他寻获了她的唇。
“啊!”汪恩典又羞又愧地推开他。
结果她用力过猛,反而造成自己重心不稳,偏偏脚下的土地又不是很平顺,她整个人跟着就往后栽,“啊——”
“危险!”韦枢见状,旋即出手抢救。
不料忙中有错,他伸出来的手只抓住了汪恩典的上衣领口,紧接着“嘶”的一声,她的衣服被他硬生生地扯破。
“哎呀……啊!”第一记娇呼是她跌坐在地的吃痛声,第二记惊叫则是因为她霍然发现自己的春光外泄,连忙以纤细的双臂护身。
她接着侧身凄厉大喊:“不要看!”
来不及了——韦枢还是看到了。
“这是……”他震慑不已。
在她那片不曾受过阳光洗礼的粉肤上,竟有好几处受伤过的痕迹。其中有类似香烟头烙下的点状印记,还有她的肩头和腹部的烫伤疤块,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条缝合手法粗糙的疤痕,长度几乎横切过她的背部,乍看至下,俨如她背了一条长相狰狞的蜈蚣。
由这些伤痕结痂的状况和颜色看来,不难知道伤痕的年代有多么久远,而且也没有经过很好的医疗照顾,这实在让人不敢想象她当时所承受的痛楚有多深。
难怪无论天气再怎么热,他也从没看见她穿过背心,原来她一直穿着有袖的衣服,为的就是要隐藏这些伤痕。
“吓到你了吧?”既然他都已经看到了,汪恩典索性松开手,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个够。
他一定会马上掉头离去的……
算了,这样也好。反正她孑然一身惯了,他现在离开她,她也只不过是恢复往常那种一个人的日子,何况她还有那一群永远不会变心的狗儿们呀!
“这些全是我在寄养家庭得到的‘恩典’,因为他们怕别人看到会说话,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打我的脸和手,因为那样一下子就会被旁人发现。”她自惭形秽地冷笑着。
“老……天!”韦枢尚未从震骇中清醒。
“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吻过我,又曾经用手摸过我吧?”汪恩典不会怪他,因为她这一身的伤痕还曾把小朋友吓哭过。
果然,她的话才刚说完,就见到两泓清泉在他眼中泛滥,然后顺着他俊秀的脸庞缓缓滑下。
韦枢,哭了。
“你……”汪恩典黯然神伤,想说再见却又觉得多余,若是要他保重又嫌矫情,所以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只想在他开口要她滚蛋前先行离去,好保有她那仅存的一点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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