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很轻地笑了。
微抬手,便有侍员捧着一个半开的箱子走过来,低着头,恭敬地奉上,文叔吩咐人将那具面目崩血的尸体拖了下去。
他缓步上前,有人连忙脱了外套擦拭椅凳。
闻盛跟在他身后,将箱子里的文件取出,轻轻地搁桌上。
他将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一小截腕,劳力士换成了百达翡丽,摘了玉戒。
眼神始终在她身上,看着她微颤抖的手不知所措地乱晃,还有那双蕴着水的眼,不经意间都透着媚丝,只不过此刻里面全是对他的畏惧与恐慌。
她终于怕了。
“过来。”又是那种腔调,柔中藏了无数把锋利的刀片。
她一时忘了反应。
闻盛皱眉,正想上前却被官垚止住。
他斜额,眼神落回那封文件上,手指在上面轻点。
第一下。。。。。。
赛佳儿褪下那双细高跟,磨得生疼。
第二下。。。。。。
赛佳儿朝他走过来。
第三下。。。。。。
赛佳儿在他面前站定。
她知道此刻他正在看着她,严格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就像误入了一个食人部落,所有人都在为酋长猎回来的食物庆祝,虎视眈眈,迫不及待。
她低着头,盯着那份未拆封的文件。
忽地,他拉住她的腕,她习惯性地前倾,而后他又立马扯过她的头发,动作粗鲁,丝毫不怜惜,大掌裹着她的后脑勺,她半蹲着身,仍然不服输,即使害怕到极致,被迫与他对视,但眼神透出的傲毫不掩饰,又冷又倔的模样,让官垚不禁冷笑。
“跪下。”
她不肯,眼睛盯着他,眼角处硬生生地憋出一抹红。
简直就是一尤物,尽管这副模样也美得不可方物。
越是这样,官垚越要看她的狼狈样。
“你知道吗?你一直在挑战我的耐性。”
“治人,我有千百种方法,何况是你这种。”
何况是你这种。
哪种?恐怕在他眼里,她连人都不是。
她的手覆上他的腕,手指紧掐他的虎口,弯唇笑出声:“我会恨你的。”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都染上了调情的意味。
话落,官垚用力摁住她的肩。
怎敌得过一个男人的劲?
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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