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村庄
在她体内的那股光芒逐渐平息时,优瑞媞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被告知了她如今的身份,以及所掌控的力量的含义,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她,是旅法师。
这是个陌生的名词,当人们谈起法师,脑中浮现的通常是那些在法师塔和学院中潜心修习,在多年的研习下,最终能够使用各种神奇法术,招来像是雷电,火球,寒冰之类的能量为他们清扫障碍,甚至能够召唤出异界的生物,比如小魔鬼,精灵龙,林精作为仆从。
对于大多数民众而言,这样的法师就已然不是凡人。而所谓的旅法师,更是超脱了寻常法师的桎梏,是真正的触碰到了世间奥秘者,虽然各自的手段和原因不同,但他们统统都已超出凡世生命的约束。
自由自在,无所不能,无穷的寿命,没有限制的力量,这就是旅法师,一种摆脱了世界限制的法则,能够自由在数不尽的多重时空中穿梭的实体生命。
最古老,强大的旅法师,甚至在很多时空都留下了传奇的痕迹和故事,那些时空的原住民是如此称呼他们的神明。
如今,优瑞媞就是这种存在的一份子,是他们中的新生儿。
另一种全新的生命旅程向她展开,她的眼界和知识都得到了从未想过的拓展,那本神圣的典籍为她打开了一道大门,当她踏入其中,才发觉这个世界的广大浩瀚,无数的璀璨泡泡充盈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之中,而她的从前,都一直处于一个微小而黯淡的,如灰尘大的气泡之中。
而那个气泡,曾经就是她浩瀚广博的世界,从积冰的世界之巅到金灿荒芜的沙漠,蔚蓝宽广的天空和大海,有无穷尽的美景和生物,终其一生也无法尽数看尽,但即便是这样的世界,也不过是无数时空中的渺小一个。
多重宇宙,不再是学者和法师的研究中的概念和未证的猜想,在她的认知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充满了世界的世界,远比人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广大,旅法师就是有能力在其中自由来去的旅人。
那本神圣的典籍告诉她,她甚至能够带些东西回自己的故乡一些能够增长她的力量的神器,一些饱含历史与秘密的遗物,或是在当地建立起前站和教派,延伸自己在那个时空的影响力。
每个时空都是一个藏着宝藏的秘匣,只要她愿意花些时间和精力,解决其中的谜题或困难,就能得到奖励。这也是对旅法师,无穷无尽的考验,他们漫长生命中的唯一乐趣。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黑鸦从枯树上飞起,周遭的空气恶心腐臭到让人想要吐出来,优瑞媞抬起头,看到树上用粗绳绑着一个尸体,随风摇晃,黑鸦飞回那人的肩膀,继续从他的脸上啄食眼珠,这场景充满了让人作呕和恐怖的气氛。
优瑞媞举起手中的铜杖,一声快速的咒语脱口而出,白色的光芒化作凌厉的细线,直射而去,黑鸦扑腾着翅膀,哀嚎咒骂着飞走,停止了它对尸体的亵渎,几根羽毛从空中掉落,明光射中绑在树枝上的麻绳,紧绷纠结的粗麻绳从被击中的那个点开始燃烧消融,尸身砰然落地。
优瑞媞走上前去,用散发着宁静光辉的手掌去抚触他,想要帮助这位死者安息,可就在她翻过死者的肩膀的时候,另一种骇人的景象出现在她的眼前,优瑞媞默默地后退了几步,感到惊愕而不知所措。
当他被吊在树上的时候,优瑞媞只看到他的半张脸,干枯嶙峋,显然生前是一位劳苦的农民,不知为何吊死在树上,让她满心同情。
可是如今才发觉,他并不是主动上吊自杀的,这人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更像是村中行刑,而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他的另外半张歪斜着的脸,竟然是毛茸扭曲,乌黑肮脏的狼头。
比教律中严厉禁止的人体实验,有悖伦理的实验室多种生物缝合怪,还要亵渎恐怖。
一半是人,一半是狼,尸身上又看不出任何的缝合,组装的痕迹,更像是遭遇了某种诅咒,是兽化病吗?这地方在蔓延散布兽化瘟疫?优瑞媞思索着,担忧地看了一眼地平线的远方。
虽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世界,但是善良和理想还是让她无法对处于危机的另一些人类视而不见。
净化之火舔舐着死者的破旧衣物,以及干枯扭曲的尸身,与许多传统的牧师认为死者应该受福安葬的理念不同,在优瑞媞的教派中,火葬是神圣且洁净的,并不是毁坏尸身的不敬之举,人从土中来,化作土中去,这是尘埃落定的轮回。
优瑞媞在树下挖出一个小坑,等到火堆黯淡,便将火中残余的尸骨拾出,埋入土中,只遗憾她未知死者的氏名,又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打扰死者的灵魂安宁,只能插上一块简陋的木板,做好这一切后,优瑞媞微微行礼。
安葬好遗体后,优瑞媞便向山坡下走去,走向远方,以图弄清自己现今的处境,这次的旅途并非是她主动,而是在她作为旅法师的火花点燃,刚觉醒的时候,被世界法则排斥,典籍告诉她,大部分的旅法师都会如此。
如果她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她需要收集,或者恢复到足够的法术力,才有可能打开时空穿梭之门。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待上一段日子,沿路都是一片荒僻衰败的景象,与她的世界简直别无二样,甚至让优瑞媞有些怀疑,是不是大多数的时空,最终都将沦落到衰败死亡的结局,熵增和混沌是无法避免的吗?一切的生命都最终归于消亡,文明没有延续的必要,种族创造的辉煌终将化作灰烬,这种猜想让她心生悲观和惨淡。
这种宇宙中终极的问题和意义,没有人能给出答案,也让优瑞媞怔怔地想了好一会。
安葬遗体和赶路花了她不少时间,等到优瑞媞看到村庄的木栏时,天上的日光已然黯淡,夜幕将临,优瑞媞敲开村庄大门,一股恶臭再度扑鼻而来,优瑞媞镇定地四顾,没什么意外地发现这是个荒废的村庄。
农田遭受践踏,麻袋破裂,只有蛆虫和稻谷空壳,推车倾塌歪斜,门窗塌圮,草屋倒坍。
这个村庄像是经受了袭击,在墙上,地上四处都是血和抓痕,痕迹很陈旧了,可却没有一具尸骨,优瑞媞搜索了一番,一个活人也没发现。
夜幕已然降临,天色漆黑,快得超出想象,与她的经验很不相同,简直就像太阳一下山,立马就转为了最深的午夜一般,优瑞媞知道自己应该找个屋子过一晚。
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此起彼伏,优瑞媞有些忧心地望了一眼已经没什么防御能力的村庄外墙,以及那些只由稻草和木板勉强搭成,还被苔藓侵蚀了大半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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