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干嘛拉开我的手?」俞韜坐在病床旁,手臂搁在眼睛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要是拿到药包,你也不至于遭那么多罪。」
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头晕,龚讳捏了捏眉间,「废话,我要不拉开,你的手就等着废了。」
「废了就废了,一隻手而已不……」
「重要,很重要,」龚讳看向他,语气郑重,「如果废了,比赛怎么办?音乐营怎么办?乐大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捂住眼睛,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和茫然,「要是我那会没推开你,你怎么办?」
龚讳到现在还有些后怕,他买完饮料走回来时便见俞韜和一个小女孩儿蹲在马路中间,不远处还有一辆车正驶来,没几秒便能撞上他们。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一次跑那么快过。
他那会儿是真着急。
俞韜放下手臂,看向龚讳,「按你那操蛋的病,蹭破块皮都得提心吊胆,何况割了那么长的口子,我看地上那些血都看傻了你知道吗?」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是司机把我俩扔那儿跑了呢?我区区一隻手有你的命金贵吗?你要真交代在那儿了,要我怎么办?」连珠砲似地轰完后,俞韜也掉了眼泪,他操了一声,抽了张卫生纸想擦去眼泪,那眼睛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般,越擦流越多,跟个溃堤的水库似的。
他俩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两个大男人抱一块儿哭,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局面。
俞韜边哭边想他高冷校霸的人设肯定是被这龚狗给吃了。
一会儿后,俞韜吸了吸鼻子,闷声道:「行了,你跟我哭什么?」
龚讳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就很想哭啊,」他轻轻摩挲着俞韜的左手,喃喃道:「这么好摸,要真被辗烂了我能给你哭一晚上。」
俞韜伸手帮龚讳抹了抹湿润的眼角,轻声道:「亲爱的,你摸错了,我当初伸出去的是右手。」
龚讳从善如流,马上扔了俞韜的左手,改摸右手,深情道:「亲爱的,是说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在马路上杵着找死么?」
俞韜指了指在一旁乖乖坐着吃小饼乾的小姑娘,「是她杵马路上找死,我只是见义勇为捨己为人。」
小姑娘闻言不乐意了,她只是在等哥哥,谁找死了?她瘪着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眼前两位抱在一块儿旁若无人的大哥哥,「我要找我哥哥。」
俞韜接过,和龚讳一块儿瞅着上头的字。
捡到我妹请拨打此号码。
这行字下面是一串长长的数字,想必便是小姑娘她那有病让人在马路上乾等的哥哥的电话了。
「这字丑得真有特色。」龚讳点评道,而且隐隐觉得这疯狗似左一撇右一划的字似曾相识。
俞韜没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飞快地敲了字条上的那一串号码,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喂?」
「我捡到你妹。」
对面不疾不徐地道:「我绑了你爹妈。」
俞韜心想这人有病?
龚讳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遂凑过来道:「我上了你妈,乖儿子,叫爸爸。」
对面有些迟疑地道:「龚……讳?」
龚讳欢快地应了,「陆狗,你再不来领你妹老子就把她撕票。」他报上这间医院的地址,随后俐落地掛了电话,将手机交还给男朋友。
「陆邻?」俞韜无语道:「上回说要让你跪他那个?」这世界真小,路上随便救个小孩儿都能救到仇人妹妹。
龚讳摇了摇头,纠正道:「应该说:上回朝咱俩磕头的那个。」
上回朝他俩磕头的那位很快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连个门都不敲就拉开了病房门,一点少爷样儿也没地吼道:「我妹呢!」
龚讳正和俞韜亲热着呢,闻声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好吃好喝地给你供着呢,」说完他看向陆邻,神色不善,「你妹害我男朋友差点儿给车撞,你打算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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