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姐,你看起来真的太……。”
酷拉皮卡清澈的蓝色眼睛里满是担忧,这是个不改初心的好孩子。自从接手诺斯特拉家族的事务后,虽然越来越有上位者的威严,但对我依然十分关心,在艾尼亚失踪前也十分疼爱,总是给她邮寄各种好玩的小物件,把小家伙宠得张口闭口就是酷拉叔叔。
“太憔悴了?”
我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摘下墨镜后,眼眶下无法消除的青黑暴露了我最近几年来都十分神经衰弱的事实。可哪个母亲能够在在自己唯一的孩子失踪后还能夜夜安眠呢?唯一可以让我沉沉睡去的方法就是缠着伊路米耗尽体力,在肉体的痛苦与欢愉中释放掉所有的精神上的折磨,但即便如此还有可能会因为噩梦而惊叫着醒来。
“是的,虽然前段时间刚见过,但这一次再见,艾比姐你的气色又变差了一点。这样下去艾尼亚还没找回来,你的身体反倒会先垮掉了。”
“艾比姐你不能再这样每天泡在书堆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了。”
酷拉皮卡金灿灿的头发在室外的阳光下有些刺眼,是他执意要约在这家小众的花园咖啡屋见面,想来是那个长头发的男人跟他提前告了密,好借此机会让我晒晒太阳。
整日整夜关在房间里,不是对着艾尼亚留下的东西发呆,就是在翻阅晦涩难懂的大部头,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在温暖的光线照射下有些发烫。
伸出手对着太阳,不知在不觉间已经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浮在单薄的皮肤上看起来像一条丑陋不堪的长虫。若不是我恢复能力依旧如初,手背上应当还有各种因为吊水而留下的针孔和紫青。
我就像苦行僧一样自虐般地过着常人看起来痛苦不堪的生活。把自己折磨得内里奄奄一息。因为身体我无法真正地造成伤害,我只能让我的精神时刻保持痛苦,才好缓解一部分失去爱女而带来的愧疚。
并用这份痛苦一并去折磨伊路米。
和我身边所有爱我,在乎我的人。
对这个世界发自内心的恨意早已蒙蔽了我的双眼,如针扎般微小又细密的阴冷愤怒在我的身体里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发酵,啃噬着我所有的快乐。只有看到伊路米因为我的痛苦而流露出愧疚悲伤时才会稍微感到些许隐秘的快意,但又会因为他的难过而心疼,进一步更加痛苦。
就这样循环往复,直到有一天彻底吞噬掉自己。
我是这样爱他,又是这样恨他。
“怎么会呢,艾尼亚会回来的,我肯定会等到这一天的,在此之前我都不会有事的。”
酷拉皮卡听到我说的话欲言又止,那双美不胜收的蓝色瞳孔周围隐隐泛红,是他开始情绪激动的表现。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艾尼亚已经没有任何消息地过了快三年了,当初撒出去全世界到处找的人手也渐渐撤了回来。家里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就是要默认艾尼亚已经离开,基裘妈妈甚至为了让我不要再沉湎于伤痛中,劝我和伊路米再要一个。
这个提议自然是被我一口回绝了。先不说我这个体质还能不能再经得起一轮折腾,我捧在手心里爱得几乎都要不知道怎么去爱的女儿,我怎么可以背叛她,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就去再生一个,分薄我对她的感情。
伊路米也不愿意再生,这个男人几乎目睹了我怀孕受苦的全过程,以及我是如何为了艾尼亚的失踪而日益凋零的。在这个事情上他坚定不移地和我站在了同一边,在席巴明里暗里想要再得到一个新生代时,统统替我挡了回去。
所以我始终没有办法恨他恨得彻底。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和我一样爱艾尼亚的人,就是伊路米了。
“艾尼亚会回来的,酷拉,不用为我担忧。”
见酷拉皮卡满脸忧愁的样子,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却不料被他反握在手里。年轻人的身体总是体温偏高,和我这常年不见太阳的身子相比起来就有些过于滚烫了。干燥带着些许粗糙的手紧紧攥住我干瘦的手掌,不愿松开,我疑惑地看着酷拉皮卡,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
“我怎么能不担忧呢?”青年雌雄莫辨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眼睁睁地看着你一点点地熬干自己,我真的,真的心都要碎了。”
讶异地抬起头,把目光从紧紧握住的手转移到酷拉皮卡的脸上。不知不觉间,青年的眼睛已经红彤彤的如两颗最剔透不过的红宝石,嵌在那张秀美的脸上,美得让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想要抬起手去触摸。
“酷拉皮卡,你知道我结婚了对吧。”
“我还知道艾比姐有一个孩子。”
酷拉皮卡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发烫的脸颊上,细腻的皮肤在我的手背上来回磨蹭,带起我一阵战栗。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的话,我愿意把这份心意永远埋藏在心里,做一个好弟弟好叔叔。但现在我只想看到你快乐起来,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喜欢你,爱你。请尽情地利用我吧,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为了你去做。”
这个傻孩子,到底再说些什么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酷拉皮卡牢牢握住,这个清瘦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长成大人的模样了?双目赤红,眉头紧皱的样子还真把我震住了几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酷拉,我今天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谁也不会告诉,我希望我们还能够维持原本的关系,这样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看清楚我吧,我就是这样一个只想自顾自享受你对我的好,而不给予任何回报的女人。所以远离我,放弃我,让我一个人在这个痛苦中挣扎就好。
“艾比姐,究竟怎么样才能救救你……”
在我挣扎着把手夺回来后,酷拉皮卡捂住脸在这个花园咖啡屋的角落里痛苦地低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泣。这样不求回报,纯粹而又炙烫的爱意,就如同这刺眼的阳光一样让我感到生理不适,只想要赶快离开,回到我安全而又阴暗的房间里。
但另一个金发男人的出现阻挡了我急切回家的步伐。
“艾尼亚,唔,夫人,请问可以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这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男人眼睛笑得温柔但没有丝毫温度,笔挺地西装看起来有些浮夸,让我本能地不想靠近。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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