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平民百姓都懂得人无信不立,”曾华长叹一声,不停地摇头,“刘牛、王马义为一己之私,无视组织原则,耍尽手段隐瞒宋忠勇死亡真相,本已不该。而风头过后,自认为安全了,就言而无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摆出一副赤裸裸欺诈的丑恶嘴脸。真令人不齿。”
“而当他们被再次被田智丽拿捏到把柄后,又翻脸如翻书,急吼吼的兑现诺言。他们是本性如此,一直靠欺骗手段才爬上高位的?还是爬的位置越高,越没有良心、人性和诚信?”
“言而无信,狗狗不如,普通老百姓都懂这个道理,”周良生饱经风霜的脸上忧虑重重,“刘牛、王马义不讲原则,不守规矩,缺乏信誉,丢失情义,所作所为还不如社会上的混混、人渣。”
“谁说不是,”曾华重重在放下碗筷,心情无比沉重,“崽卖爷田不心疼,这些败家子不仅是昧着良心撬墙角,还把砖贱卖了,赚取自己的私利啊!”
晚饭后,曾华执意请周良生到宿舍聊天。曾华给周良生沏好一杯茶后,坐在周良生身边,开门见山说:“周叔,在工地上你说不方便,吃饭时你闭口不谈。现在就你我叔侄两人,该说说你的事了。”
“曾书记,您的好意我心里明镜似的,我真不想给您添麻烦了,”周良生捧着茶杯喝了几口,脸色凝重地说,“不瞒您说,我的事又起波浪,很麻烦。”
“这不该啊,”曾华感到迷惘不解,“谢书记亲自出面给纪委打了招呼,县纪委派人到镇政府找我问话。纪委的人跟我说,我的证词很重要,也很关键,请我如实回答。因此,我的回答都是字斟句酌,问话笔录我认真看了,以为满意才签字的。”
“周叔,如有麻烦,您更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方设法解决掉。您老不能把冤屈憋在肚子里,那样会于事无补,反而贻误最后的挽救良机。”
“好,曾书记,我就一五一十说给你听,”周良生心中的纠结散去,脸上愁容舒展,慢条斯理说,“七月六日上午,谢书记在办公室接待了我,详细询问了我中餐喝酒的情况。我如实向他汇报。谢书记是个很实忱的领导,听完我的汇报后,问了几处细节,很爽快地在我的说明报告上批了字,并当着我的面给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姜尚峰打电话,请县纪委重新调查核实。”
“我遵照谢书记的吩咐,出门就给姜尚峰打电话。姜尚锋说,去找副书记方芳,他已安排她负责具体此案。我立即给方芳打电话,她说第二天到她办公室找她。”
“第二天上午,我到了方芳办公室。一见面,她就劈头盖脸一顿批评,说什么老同志了,不遵规守纪,不洁身自好,好酒贪杯,受了处分就四处找关系,给组织添麻烦。等她一气骂完,我才把说明报告小心翼翼地交到她手上。她瞧都没瞧,把报告丢在桌子上,说她会安排人重新调查,让我回去等结果。”
周良生停下话语,心中似有千斤巨石压着。他把茶杯里的茶一口喝干,眼神呆滞地望着前面的墙壁,不再说话。
曾华估计事情出了波折,连忙给茶杯添上开水,轻轻拍着周良生的手,关切地说:“周叔,慢慢说。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有困难我们一起克服。”
周良生扭头望着曾华真诚的脸,声音低沉说:“曾书记,过了两天,您告诉我,县纪委已经找您问了话,您如实作了证,应该问题不大。我也天真地认为,县纪委作为执纪护法机关,应该实事求是,以事实为依据,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因此,我就抛开私心杂念,全身心投入到桐漯村精准扶贫工作中去了。”
曾华随声说:“是啊,你中餐喝酒事出有因,县纪委应该还你一个清白。”
周良生仰躺在沙发上,心脏似在绞痛,脸上痉挛,痛苦不堪地说:“一个多月后,我打电话给方芳,询问县纪委对我的重新调查结果,最后的定论。方芳极不耐烦地说,我确实向您请了假,你也批准了,但是口头请假,不能算数。所以,县纪委重新研究后,决定维持对我的处理决定。”
“我如遭雷击,差点倒地。我稳住心神,当即向她陈述,口头请假也是请假,曾书记批准了就算数。全县哪个单位的同志请假半天是写书面请假报告的?县纪委的同志也不例外,如此最终定论,我感到不公、不服。”
“方芳生硬地说,这是县纪委的最终决定,她无权变更,我如果认为不公,不服,可以去找姜书记。说完,她叭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以后就再也不接我的电话,最后直接拉黑。”
“岂有此理!”曾华勃然大怒,忍不住爆了粗口,“方芳这个臭女人,草菅法纪,强词夺理,视老同志的切身利益于儿戏,天理难容!”
“周叔,你找了姜书记没有?他是怎么回复的?”曾华急切地问道。
“找了,没用,他们是蛇鼠一窝,”周良生悲戚地说,“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姜书记时,他还耐心听我陈述,然后说去找方芳。我用镇办公室座机打电话给方芳,她说她只是一个副书记,做不了主,有意见找姜书记去。我再找姜书记时,他听到我的声音,没等我开口,便说县纪委决定不可更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曾华愤慨地说:“互相踢皮球,相互推诿,让群众自讨没趣,耗不起时间和精力,慢慢就心灰意冷,偃旗息鼓,使问题自生自灭。这就是一些尸位素餐的干部对待群众矛盾和问题时惯用的花招。”
“曾书记,你说得对,”周良生疲惫不堪说,“有一次,县里召开扶贫村第一书记大会,正好姜尚峰出席。会后,我迅速离开会场,在门口堵住了姜尚峰,低声下气说,我请教了市纪委领导和律师,没有口头请假不算请假之说,请他关心照顾。姜尚峰马上脸上乌云密布,当众训斥我,周良生,我说了,口头请假就不算请假。哪个给你说是的,叫他来找我。你的处理不可更改,今后不要再找我,有意见可向上一级纪委申诉。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良生用尽全身力气把话说完,身躯瘫软,微微颤抖,脸上肌肉扭曲,痛苦地抽搐,近在咫尺的白发格外显眼,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曾华望着周良生,心脏宛如被人紧紧地抓住,不停地撕扯,格外生疼,胸中的怒火也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涌来。多好的同志啊,五十多岁了,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等多种疾病,本应该坐在办公室喝茶聊天,享受清闲自在的生活,却心甘情愿到偏僻、高寒、艰苦的桐漯村任第一书记,一心一意忘我工作,绞尽脑汁搞精准扶贫,无怨无悔为瑶胞服务。虽遭受组织的不公处理,领导的无情责骂,仍以扶贫大局为重,一如既往地呕心沥血工作,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如果干部都能象周良生一样,共产主义都触手可及了。
可是,仅一餐合法合理合情的中餐酒,县纪委却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一直在无情地折磨他。曾华认为,县纪委判定周良生无强硬后台,因而不甘承认错误,也极有可能包含了姜尚峰和方芳对他曾华的深深敌意,便反来复去,象对待敌人一样冷酷无情,恣意妄为,有错不纠,铁了心要拿周良生开刀祭旗,大有不把周良生弄死绝不罢休之势,狠狠地教训曾华。
姜尚峰、方芳良心何在?县纪委的公理何在?曾华内心在急促地呐喊!
曾华深吸一口冷气,让胸中澎湃的心潮平静下来,继续问道:“周叔,你找了谢书记没有?他的态度如何?”
周良生回过神来,戚惨的苦笑说:“上个星期,我找了谢书记。他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县纪委一意孤行,我也无能为力。我理解他的难处,他和我非亲非故,没必要和县纪委及姜尚峰翻脸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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