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煮熟的鸭子飞啦上了高铁,安笙牵着迦南,找到他们的位置,放好行李后,姐弟俩坐下,迦南安安心心的从他的背包里摸出游戏机来开始玩。安笙盯着迦南玩了一会儿,便撑着下巴侧头看向窗外。冬天萧条的风景飞速掠过,想起前两年那段混乱的日子,心上不由得覆上一层阴霾。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下了高铁转大巴,到将近下午一点姐弟俩人才到村口,正好碰见回娘家的二姑姑。奶奶改嫁后又生了一子一女。安笙一眼认出她,忙牵着迦南过去喊人,对方盯了她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热情地拉她家去,一进门就喊:“妈,妈!您看谁来了?”
农家院子里挤满了人,很是热闹,说话间才知道原来是小叔家这两天要办喜事。小叔家的大女儿,也是安笙的堂妹要出嫁了。姐弟俩正好赶上热闹。安笙原打算给爸爸扫完墓就回去的,这会儿只能改变计划,在这儿留下来住两天。听说姐弟俩没吃饭,小姑姑忙去厨房里下了两碗面出来,安笙跟迦南填了肚子,又与亲戚寒暄半晌,就去给爸爸扫墓。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呼地刮着。她小叔送姐弟俩到跟前,开了瓶酒,拿杯子倒满三杯洒在地上,起身拢拢身上的羽绒服,冲俩人说:“你们姐弟俩跟你爸说说话吧,我在下头等你们。”
安笙点点头:“麻烦你了,小叔。”
“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他小叔摆摆手走了。安笙目送他离开,视线拉回来转到父亲的坟上。说什么呢?从下葬之后,这是第二次来。她盯着坟前墓碑上父亲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微微笑着,很温文尔雅的一副面相。学识渊博风度翩翩,外界公认的好丈夫好父亲,却背地里与情人暗通曲款七八年,或许更久。最后,在与情人约会的路上因车祸惨死。安笙想起母亲发疯的样子,眼睛涩涩的,有点儿想不下去了。“姐……”迦南喊她,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像是感受到她难过的情绪,小手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软糯糯的稚嫩嗓音安抚她说,“你别伤心,爸爸去天上了,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安笙本来还没怎么着,结果被他这么一弄忍不住湿了眼。但又有些想笑。她伸手抹了抹眼角,调侃道:“臭小子,你以后不娶媳妇儿的呀!”
迦南理直气壮地说:“我娶了老婆一起陪着你啊,再说了,不是还有二叔呢嘛!”
安笙想起薄景遇,想起他臭不要脸一天到晚缠着她不放她走的样儿,便笑了。迦南看着她笑了,也咧起了小嘴儿又问:“姐,你什么时候嫁给二叔啊?你看小叔叔家的堂姐,她比你还小呢,明天就要嫁人了。”
说着,他退开,斜着眼儿瞅她,那眼神儿赤裸裸的,一副你得抓紧机会,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模样。安笙没忍不住乐了,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你一小破孩,怎么整天操心这么多!”
“还不是你太不让人省心。”
迦南吐槽完,又叹了口气,听着忧愁极了。安笙眼瞪着他好半天,无语凝噎,最后戳了戳他的脑门子,“你操心你自己吧!”
来的不勤,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公墓有人打理,她爸坟墓周围乱杂杂的。安笙跟父亲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地清理掉那些枯草什么的,迦南也来帮忙。弄了半个多小时。安笙看看时间,又照着乡下的习俗给父亲烧了纸钱,把带来的供品一一摆在墓前,这才牵着迦南走了。走出老远,又下意识回头看,嘴唇嗫嚅几下,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爸,我们走了……”毕竟,过去二十多年,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真切切的。……回到小叔叔家,刚好家里都在帮堂妹装饰她的闺房,挂彩联,打气球,安笙也主动去帮忙。红艳艳的喜字贴在窗户上门上,热闹的炫目。收拾好屋子,安笙随手拍了两张照片,发朋友圈里。夏怜星秒赞,评论问她:“婚房?乖乖,你终于把二哥踹了?”
安笙看着她的留言,想都不想,直接开玩笑回复:“不踹留着过年?”
医院里,薄景遇瞅见这条朋友圈,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一脑门子的冷汗。正好权叔乐呵呵敲门进来,“二少爷,都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回去了。”
既然不用装,在医院不如回家修养了。“等会儿……”薄景遇紧皱着眉,一双眼死死盯盯着手时的手机,等着安笙那条朋友圈的后续。然而安笙跟夏怜星早转战阵地了,倒是他那几个不大像人的兄弟陆陆续续冒了出来。群里夏祁枫艾特他。【老二快出来,大事不好了!你老婆跑了!】附赠朋友圈截图一张。薄景遇刚点进去,见他又嗖嗖发了两:【@十方来贺@迪迦奥特·故】【号外号外!煮熟的鸭子飞啦!咱老二未过门的媳妇儿跑啦!跑啦!】薄景遇瞅着手机屏幕:“……”“咯吱”“咯吱”他后牙槽都快要磨平了。夏祁枫这狗玩意儿!上蹿下跳跟瓜地里的猹似的,隔着屏幕,都可以想见他幸灾乐祸的嘴脸。闹得人眼睛疼。薄景遇摁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直接把人从群里踢了出去。一顿操作之后,他点进安笙的微信,想发条信息给她。可想了想,最后又没发,退出来又去看那条朋友圈。安笙开着定位,左下角有显示。“万县……”薄景遇把手机凑近了些,微微眯起眼睛,默念出声。这好像是她爸爸的老家吧,以前似乎听她随口说过一嘴。“二少爷?”
权叔不知道他怎么了,看了他半天,小心出声提醒。薄景遇抬起头看他,吩咐道,“权叔,您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个地方,暂且先不回老宅了。”
“可您的腿……”薄景遇烦躁一拧眉,“不碍事,安排吧。”
“是,二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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