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陈耀沉默着,虎着脸找了东西把昏迷的康宁给绑了起来,接着一边翻箱倒柜寻找包扎的药物,一边报警顺便打给物业。
满地的狼藉,花瓶碎了一地。
见陈耀的脸色难看着,易泽林看了眼地板上的碎片,惋惜道:“可惜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瓶。”
拿过对方的手,陈耀垂眸帮他先止住血,让人在医院挂了号,待会直接去医院看一看有没有伤到神经。
“还好我赶回来了。”
“陈先生,你这个样子,我有点害怕。”
“你这会让我误会,你是因为我弄碎了你最喜欢的花瓶而生气的。”
不管易泽林怎么说,带着明显的目的性,想方设法要逗他开心,陈耀始终一言不发,直至物业过来的时候,陈耀才开车送易泽林去医院。
“陈先生?”
急促的刹车声拉长了尖锐声,两个人往前俯去时又很快地往后,重重地贴在背靠上。
“易泽林,你是不是有病,你把他砸晕过去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伸手来挡着?”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划伤你自己掌心的神经,对你以后的生活可能有影响的。”
当时的刀尖离他很近,如果易泽林不挡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
可即使是这样,陈耀也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他欠了易泽林一个人情。
他不喜欢这样。
原本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分就分,可是现在却因为欠下这么个人情,还要顾忌易泽林的心情。
这种感觉让陈耀想要回到过去,自己先挡下这一刀。
“可是……”被无故凶了一通的易泽林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语气平淡,又似带着些许的委屈:“如果是陈先生受伤了,就是我的心受影响了。”
“我见不得你受伤。”
“也不希望你难过。”
燃起的火瞬间如同哑炮,什么也放不出来。
陈耀紧绷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身后,久久的沉默,直至车开起来的时候,他才轻声道:“易泽林,我不值得。”
他这么认真,容易让他感到害怕的。
尤其是刚刚还经历过康宁的事情。
陈耀已经开始心生退却了。
退而求其次,换个并不那么完美的替身,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觉得有些惋惜罢了。
“我觉得你值得。”易泽林看着他,一直盯着他的视线,让陈耀生出“他已经看穿自己内心想法的错觉”:“而且当时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陈耀:……
易泽林过于认真的语气不像是作假,虽然想骂这个人是个二百五,但他刚刚悬起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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