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星空下的对白
“意意,我是不是很坏,我偷吃别人的糖,拿别人的钱买糖。”
“这是一件错事,你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且只要你记得这件事,代价就还要继续的。”
“那我果然就该被嫌弃对吧。”
“不对,那是他们的错。”
“那他们也会为错误付出代价么?”
“可能不会,他们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那我为什么要觉得自己错了。”
“因为你心虚了,难受了,后悔了,就是认错了。”
“我以后不会犯错了。”
“嗯,意意不会因为一个错误不喜欢你的。”
……
“那,我是不是很丑,为什么那个男孩不喜欢我,他明明先找我玩的,我是不是不应该躲开她的牵手。”
“你躲开是身体的反应,有时候身体比我们自己更加会做决定。”
“哦,有点可惜。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可能明天的你未必会喜欢,你去年还说最喜欢红薯呢,今天就最喜欢茄子了,这是一样的。”
……
“意意,你有愿望么,老师上次的作文你写了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是晴天能幸福。晴天呢?”
“那晴天的愿望就是天意能幸福。”晴天笑着,在我腿上,慵懒着身子,眼睛像小时候一样的清澈明亮。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愿望?”
“我要拥有超能力,有很多钱,再有很多人喜欢我,我要去环游世界。”
“这个不用超能力也能实现,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晴天答应的很坚定,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我们一起回房间,睡前,晴天还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意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
我想了很久,这辈子第一次开始害怕面对别离。我给他讲了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我说:“世界上彼此思念的两个人是不会分开的,因为世界就是你思念的幻化。我们也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起长大,一起变老,一起幸福。”
晴天说这个很好,要我写下来装进许愿瓶埋在桂花树下。那天晚上,我们俩个偷溜出去,在院子后面埋下属于我们的愿望:一起长大,一起变老,一起幸福。
我告诉晴天:“星星见证了我们的心愿,等实现的时候,天空就会出现流星,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看星星。”
后来,初中一切顺利,我们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在高二,也是一个看星星的晚上,晴天说起了自己最近有了喜欢的人。只是初恋像夏天的繁星,不能陪她灿烂的走过四季。不过好在有我,晴天的失恋也只是高中生活里点缀。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生呢,晴天说她确定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只是没有见面,那段时间晴天总是一个人在被子里偷偷玩手机,等待对方消息的日子像是走在钢丝上,每一步都忐忑每一步都惊心,她说他们的感情像诗经里的蒹葭,是春天里的蒹葭。
我并没有刻意去阻止,年少的喜欢是无法阻止的、也无须阻止的,我只需要陪在她身边分享她的快乐和失落。青春的结局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事青春里她有过自己的欢喜。
我只负责督促她的学业,不让这一次年少的冒险影响她前路的选择。
高二的冬天,她失恋了,因为对方结婚了,也许她根本没有恋爱,我想。女孩的初恋大多源自春天的美好想象,很幸运的是,婚后的男生逐渐也不再来打扰她,止步于此对他们是最好的结局,未来再见,依旧可以是陌路相逢的朋友。
晴天为此有过短暂的伤痛,和时常的落寞,一颗年轻而青涩的心被高高抛起又落下的涟漪何时在岁月里平静,就是我不得而知的事了。但我知道,这件事在高考结束后都过去了,我们考上了BJ一个还不错的本科大学,没有那么优秀,但是足以让我们迎来自己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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