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州南城门巍峨之下,一众地方官员凝望着民王的皇家仪仗逐渐消失在延伸至远方的官道尽头,此时,侯文辉沉吟片刻,向身旁的陈华提出了心中的忧虑。
"殿下,这次我们公然与民王结怨,是否担忧此举会导致未来局势动荡,甚至引来民王率军进犯我方封地呢?"
陈华听后微微一笑,回应道:"问得深刻,然而我们须明白,即便此次不触怒民王,他是否会对我们秋毫无犯?世人皆传民王怯懦如鼠,但此事反映出,这位三皇叔非但不畏缩,实则深藏机谋,恐早已诓骗了不少人,包括父皇在内。"
侯文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进一步探究:"那么,殿下认为民王是在暗中积累实力,伺机而动?"
"确实有此可能,"陈华眉心紧锁,"近年来,民王购置战马的数量,早已大大超出父皇对他的授权限额;不仅如此,他还秘密授意对那些与异姓藩王交易马匹的京州商队进行阻挠甚至袭击,这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扩充马匹那么简单。他对长彦阿史部的笼络之举,背后亦隐藏着更为深远的图谋。我所忧虑的是……"
"您担忧什么呢?"侯文辉追问。
陈华面色凝重,答道:"目前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无论如何,首要之务在于稳固我们的根基。京州境内四大豪门势力必须得到制约和削弱。"话语间,陈华言语坚定,掷地有声,显现出决断的魄力。
当前,他决心全面掌控封地的军事与行政大权,并计划通过奴役劳工积累充足的战争资源,因此,他向民王索要了十万名奴隶。
这批奴隶的核心作用在于提供强大的人力驱动,尽管数量仅十万,但其产生的劳动效能却堪比数千台水力驱动的锻锤,在当前机械技术尚不普及的时代背景下,这批奴隶对于推动他的工业化进程具有决定性意义。
至于为何不狮子大开口索要更多,比如三十万乃至五十万奴隶,原因其实很现实:纵然能够一时取得大量奴隶,但后续的供养成本巨大,即使是他也难以承受。所以,他转而向民王索要了足够供应十万奴隶一年半消耗的三百万石粮食,以此确保稳定的人力资源运营。
关于为何不去弹劾民王,原因也很明确:一旦逼迫过甚,民王情急之下可能会首先对他反击;即使成功弹劾民王,将其投入监牢,他也不能直接从中获取封地的实际利益,反而会让其他的皇族兄弟坐收渔翁之利。因此,与其冒险介入权力斗争,不如切实抓住眼前能获得的实质性利益。
此刻,在桃花江码头边,民王在众多亲随的护卫下登上了航船,临行前,他回首深情地眺望着京州城的轮廓,心中五味杂陈。
民王冷笑回应:“陈华,我能给予的,同样也能收回,静待时机,会让你加倍偿还。”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稳步走向民王,恭敬地唤了一声:“三皇叔。”
民王看到青年,原本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消退,换上了关爱之情,关切地说:“振儿,你身子骨单薄,怎好随意出来,还不赶紧回屋歇息去。”
青年淡然一笑,言道:“三皇叔,若是总不出门走动,人都要生锈了。如今既然来到京州,怎能不进城游览一番呢?”
“你已去过京州城内?”民王颇感意外。
青年点头应道:“是的,我还特地前往了京州城外的工业区,只可惜那儿防守严密,寻常人难以进入。”吴同此时插话:“世子殿下,这有何难?只要五千精锐兵马,足以扫平京州城,我这就为您开辟道路。”
“吴将军不可轻举妄动。”青年神情肃穆,“晋王虽势弱,终归是皇族血脉,打狗还需看主人,更何况是皇子身份。”
民王听罢,看着青年的眼神充满了哀痛:“振儿,在我心里,陈汉民从未真正成为陈国的皇帝,那些所谓的皇子也不过如此。那皇位,原本就该属于你的父亲,而你,才是陈国正统的皇子。”
“三皇叔,皇权争夺中,成王败寇乃常事,何必过于执着。”白衣青年劝解道,“当今陈国面临的真正强敌乃是草原蛮族,他们是汉民族千年来最大的威胁。倘若父亲尚在,他定不愿见到手足相残。”
民王语重心长地道:“振儿,你的眼光还不够深远。自与长彦阿史部交往以来,可见如今蛮族的实力已不亚于陈国。反观陈国内部,藩王林立,各自为战,中央权威薄弱,门阀士族把控朝廷,地方豪强割据一方。若陈国无法上下一心,又怎能抵御蛮族的铁骑冲击?”
稍作停顿,民王接着说:“我反复思索,唯有战争,一场彻底的清洗,才能根除门阀士族的顽疾。”
白衣青年沉吟许久,最终无奈一叹:“三皇叔,您的观点与父亲当年所说如出一辙,但这样的话只能我俩私下讨论,不可对外张扬,否则必将引发群雄共讨,父亲的经历便是最好的警示。”民王凝视着滔滔江水,目光深邃,仿佛在探寻某种遥远的答案。
似乎为了转移话题,避开之前的沉重气氛,白衣青年突然转换话题,微笑着说到:“三皇叔,这位晋王还真是别具一格,在我探访京州城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颇为有趣的现象,比如那个京州商人联盟会、京州专利部门,还有负责屯田建设的大军团,这个晋王确实与众不同。”
“没错,他的确非比寻常。”民王接口道,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刚刚硬是从我这里敲走了十万奴隶和三百万石粮食。我虽坐拥富饶之地,但这样的付出也不是小数目。不过嘛,这样一来,至少关于密函的事情,由于双方达成了交易,他也成了共谋的一方,倒不必过分担忧此事泄露了。”
“正是基于这个考虑,我才接受了这笔交易,并且还故意给他施加了一点压力。”民王回忆起来,不禁朗声大笑,“想不到他竟毫不畏惧,直言即便是京州兵力有限,也敢于一搏,这份血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竟也开始欣赏起这个年轻人来了。”
白衣青年赞同地笑了笑,继续说:“在我眼中,这个晋王确实不同于一般的皇族子弟,也许他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和变革也说不定。”
民王的笑容渐渐收敛,面容转为冷峻,“然而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个绊脚石,现今虽有用处,倘若有朝一日冲突升级,刀剑相见之时,我们也绝不能有所顾忌。”白衣青年对此深表理解,他凝视着逐渐远离的京州城,浩荡的船队正在徐徐启航,心中却有种预感——这个晋王或许在未来将成为他们的强劲对手。
而在河岸一侧,一名骑兵飞速向南疾驰而去,肩负着将民王征集奴隶的指令迅速传递至民地各处。于是,十万名奴隶从民地各个城镇被召集起来,他们在金陵集结,随后分批次乘船朝着京州的方向进发。
在民王离京后的第十日,首批一万名奴隶连同五十万石粮食顺利抵达京州。目睹着满载物资、源自民王封地的巨大战船,陈华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得感叹:这民王麾下的水师果然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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