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皇后姨母会不喜!”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她现在处境堪忧,所以人敏感,容易受刺激。”
“那倒也是!”义莒大人挠挠头。
回到屋里,我把义莒大人带回的点心分了四份,一份给小霍光送去了,一份留给赵破奴,还有一份自然是义莒大人和霍去病的,最后一份……我想了想,送去了秋月的房里。
自从平阳回来秋月就很少出门了,她整天沉迷在绣品当中,我想她一定是很痛苦,无法排解,又无人诉说,于是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放到了研究绣艺上面了。
秋月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我进去时她正伏在花案上暗暗饮泣,我默默把点心放下,轻轻地抚了抚她垂到后腰的长发,她一惊,抬起头来,眼睛是红的,里面满是泪水,很端庄姣好的一张面容。
论年纪,她比我小,在那个世上,还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这一切,她怎么承受得起?不过,幸好他是她喜欢的人,这未免不是一份补偿。
“云姑娘!你怎么来了。”她慌乱失措地站起来,理了理脸上的妆容,一副想掩饰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如果她只是一个轻佻的女子,那又另当别论了。
“夜里不要绣了,伤眼睛啊!”我摸了摸她绣品上的图案,那是我前些时候随手画的霍去病的战马“银子”稿子,后来也不知丢弃哪里去了,不知她有心何时收了起来。她用了浅蓝的背景,银色,白色和米黄相混的丝线,密密的抢针(注:绣花里一种深浅颜色长短穿插的绣法,呵呵,本人曾经在美术手工课上学过)塑造出一匹神彩骏逸的白马,制造出一种梦幻旖旎一般的色调,都是我喜欢的。
“你们的事,将军都跟我说了,”我压低嗓音,仔细斟酌着词句,怕说得不好伤了她。“你现在有何打算吗?将军想按你的想法补偿你。”
秋月大张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柳眉微蹙,然后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对我深深地磕头“云姑娘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离间你和将军的感情的,只求姑娘不要赶我走。”
“快起来说话,你何罪之有啊?是将军真的想补偿你。”我真诚地说。
她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奴婢不敢妄谈补偿,本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妹妹造的孽,这都是我们家的报应啊!”
我强拉她起来,“给雁儿她们看到不好。”
她还是低着头不敢抬眼,“这个,将军以后……”唉,我总不能对她说将军以后会跟着我消失的,所以你不要白费功夫等他了,这一时也说不出口啊。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买田买地都可以的。“
秋月直摇头,眼睛少有的清亮。
“只是名份……名分……将军有些难处!”
“我知道,小姐是好人。”她总算抬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知道,将军只喜欢小姐一个,我只愿做个奴婢,在这里伺候小姐,终老一生。”
“这就是你的理想?做个奴婢?”我非常意外,我的大女子主意又抑制不住了,差点又想淳淳善诱一番,告诫她女子要独立,靠天靠人不如靠己。
“不,我的理想是只做小姐的奴婢!小姐既美又善还有多多的才气,是……很多女子的向往,也是……秋月的……偶像!”秋月是个内秀之人,一番告白已让她满脸通红,最后一句话有如蚊子在哼。
没想到我经常跟雁儿大谈那个世上的追星一族和偶像巨星,难为秋月有心也默默地记在心里。
我楞了半天,我……还是偶像?
“谢谢你!秋月妹妹!”我真诚地说。
我回房以后,义莒大人一面帮我换药一面拿我开涮,“老大不小了,别太单纯了,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我楞住了,看她狡黠的眼神才清楚她什么都知道了,
“母亲!秋月不是那样的人!”
她轻哼了一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愿她不是。”
“母亲!”我柔声道,“你为何至今都不婚配?”
她一楞,目光有些躲闪,然后迷惘,“我忙啊,哪有时间?另外我喜欢这一行,可救多少人性命!”
这天晚上,义莒大人不知从哪弄的偏方,用艾草放在大木桶里蒸煮,让我坐进去,四面用棉被蒙好,只露一个头出来,下面架火用小火不停地燃烧。她说这样可以驱逐我体内积聚的寒气。
最可爱的是这只大木桶是嵌在一张原木做的硕大的床里,四壁也都是木头的墙壁,有点类似现在的桑拿房。烧火的火房在另一间屋子里。
这间浴室是在我昏迷期间按义莒大人的图纸修建的,一直未曾用过。
刚开始坐进去的时候,水温刚好,慢慢氤氲之气腾腾上来,四周弥漫着艾草扑鼻的药香味。我闭上眼睛,感觉皮肤的毛孔里的寒意象若干咬噬你的小虫子般一点点被这热气逼了出来,周身慢慢惬意,舒服了许多,我怕药水把头发弄湿了,于是把它绾起来用白布巾缠包了起来。
“水温怎么样?”门开了一道缝,义莒大人伸进头来,她亲自在外面指点雁儿烧火掌控火候。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