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出现的一星半点希望就如此破灭。
杨廷麟突然发现怀中身体的手指动了一下,本以为是幻觉,定睛细看果真还是动了。
“快看,手还再动,部堂还没死!”
李信闻言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头狂跳,历史这是在愚弄他?如果是,他也认了。陆九见到两个**呼小叫,那杨廷麟则一会哭一会笑,对此甚感奇怪,这个什么卢部堂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来到两人近前,俯下身去检查此人情况,从绵甲上探下去却是一片湿漉漉,再看其身下的那一大片血迹,顿时明白了。
“大人,十三哥,这人没救了。”
杨廷麟脸上蕴着笑意,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听陆九如此说,面色又是一番转折。
“如,如何没救了?”
陆九指着卢象升的绵甲和地上的那一滩血迹道:“这位大人一身的血都快流干净了,还能有回天之术吗?”
也是当局者心乱,在担心与惊喜交加的情绪之下竟然没注意卢象升流了如许多的血。杨廷麟闻言赶紧将卢象升的绵甲费力的扒开,果真如陆九所说,几处刀伤深可见骨,但依李信看都不是可以失血致命的伤口,将绵甲整个褪了下来,这才发现左臂的白色中衣已经被血凝成了紫黑色,将袖子撕掉,狰狞的伤口赫然露了出来。
李信长叹一声,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将中衣袖子撕成了长长的布条,紧紧扎在了左臂根部,将肉和血管都勒死。这一番绑扎完毕,李信支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瘫软的卢象升,最后的一丝生命之火正在逐渐熄灭。
“阿弥陀佛!”
一声法号,李信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介休来了,心中不免苦笑,这介休和尚还真没白来,正好可以给卢象升做现场超度。当他转头之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大和尚,你的坐骑呢?”
介休纳闷,李信今儿是怎么了,如何关心起一匹马来了。
“在那里。”说罢,一指不远处拴着的战马。
“那大白鹅可还在?”
听李信又问那大白鹅的下落,介休笑了。
“施主想吃鹅了,介休这便去将最肥的那只杀了……”
李信哪里是想吃鹅,不客气的将其打断。
“杀鹅不必,大和尚将那白鹅拎来即可!”
介休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李信的要求,去将最肥的那只白鹅拎了来。
在介休和尚、陆九与杨廷麟惊诧的目光中,李信接过大白鹅,在翅膀根处寻了几根细长的的鹅毛,使劲一一拔了出来,疼的白鹅呱呱直叫。
李信将白色的羽毛掂在手中,挑了最是中意的两根,去毛削断尾部,然后又将毛根削出了锋利的斜切口。杨廷麟对李信的行为不可理解,几根鹅毛能救得了部堂?
“李将军这是?”
只听李信不紧不慢一字一顿的说道:“卢部堂失血过多,便给他补些血便是!”
这一番话将一干人惊得目瞪口呆,如何补血?从来没听过如此耸人听闻的救命方式。
李信脑中闪过的灵光自然便是输血,但以目前的条件,想安全的完成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首先没有合适医疗器械,更为重要的是他没有办法测定血液的血型,不一致的血型混合在一起足以致人死命。但眼看着卢象升就要死掉,总不能干瞪眼什么都不做吧?所以李信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治,人的血型不过才四种,即便不验血型也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几率蒙中,只能祈祷命运的眷顾了。
关于换血的器械,他此前曾看过一些资料,讲述西方最早的血液研究者曾经用鹅毛管来衔接动脉与静脉;虽然简陋,但也未必不能一试。
杨廷麟最先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那,那所补之血从何而来?”
“需要找个身强体壮的志愿者!”
李信缓缓回答。杨廷麟虽然对志愿者这个用法感到新奇,但又哪里还有心情咬文嚼字呢。他明白,所谓志愿者就是找一个人自愿将血补给卢象升。
“如此便拿本官的血补吧!”
杨廷麟想也不想就主动提出来用他的血。须知,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何况血液,如何能轻许别人?在这个时代能舍身救人,更是弥足珍贵。李信郑重的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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