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会之际,有贼人闯入北郡主府杀了太子的人,偷走了看守的宝物,五皇子也失踪离府。
这件光宝物有些特殊,天下想要它的人很多,有得闻宝物在沧州,多方势力也在这一个月内潜入沧州。
五皇子与宝物失踪后,太子派出人马在城中暗自寻人,却一无所获,直到五皇子的玉佩引起了当铺假当之事,全城尽知。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在定远侯府了,于是各方势力齐聚,就有了昨夜定远侯府之事。”
“昨夜那些人自称山西凌风寨。”夏镜花补充。
“凌风寨在山西一带为恶数年,拥众自立,天下多有人知,插手此事进来,虽说也不算是奇事,但他们敢如此在定远侯府内大张旗鼓的烧杀,只怕这幕后之事也不会简单。”
“到底是件什么宝物,价值连城吗?会上至皇上下至马匪都想要。”夏镜花直接说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独孤锦衣有一小阵儿的思虑沉默,然后才缓慢地回道:“镜皇传国玉玺。”
夏镜花的震惊,不用多赘述,她只是在震惊之余,忽然后怕起来。天啊,她卷起了一场什么样的阴谋?她不过是一念之差间想救助一个孩子,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一念之动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效果竟是如此之大。如果她早知道阿璋就是独孤璋,而他身上有着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她也许就会要自己当初狠下心来,不予理会。
“不知定远侯府现在情况如何了。”
“本王派了人连夜送信去定远侯府所在营中,算算时间定远侯明日一早便能归来。府中其他人本王让人安置到了一处离定远侯府相近的别苑,定远侯夫人及两位小姐虽受了些惊吓,却都安然无恙,若你不放心,可让人送你过去瞧瞧。”
听到夏水月安然无恙,夏镜花的心放下来,但若要她这时候去那里与众人汇合,夏镜花还没有做好准备说辞,更何况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夏青城。于是,夏镜花摇了摇头道:“谢王爷,既然众人无恙,民女也不急于一时。”
“嗯。”独孤锦衣也不多说什么,淡然地应了一声,缓缓侧转过头,将目光落向缓缓向西流经的沧河。
夏镜花也顺着独孤锦衣的目光看过去,一江清水,蜿蜒曲折地在上游汇流,然后缓慢地向西蔓延流下去,直到看不见的山岚之间。
至此,要说的正事,要弄清楚的形势似乎都说完了,弄明白了,两人都沉默下来,清风拂发,衣袂轻翻,两人河凭栏而立,落在外人眼中便如一幅美画卷。
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夏镜花先打破了沉静。
“还有一件事……”夏镜花迟疑着,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开了口说到一半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甚至有些后悔开口了。
独孤锦衣并不着急着侧部,不急不缓地等着,这让夏镜花也就不得不说下去了。
“民女不敢欺瞒,那日七夕,与王爷同行名叫夏五之人正是民女。”
“嗯,本王知道。”独孤锦衣一点都不意外。
果然自己当初就被看穿了,还好自己没弄个假名字糊弄,夏镜花在心里暗自有一点点的庆幸。
“还有,那日王爷的马车受惊,车厢内落入面饼,是……是民女所为。”
“嗯,本王知道。”
“还有……还有那日街头……”
“嗯,本王知道。”
“还有,王爷曾自定远侯府家罚之下救民女一命。”
“嗯,本王知道。”
……
从头到尾,夏镜花将所有与独孤锦衣擦肩而过的事,所有她自以为暗中看着,而独孤锦衣茫然不知的事全部一件件列出来,但是她得到的回答仅的那一句。嗯,本王知道。
到最后,夏镜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什么做自作聪明,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她自以为周密的事,一件件到头来早就被人看穿了,人家不点破而已。
“怎么不说话话了。”夏镜花一直沉默着,独孤锦衣就侧过眼来看她询问。
“王爷什么都知道,民女没什么好说的了。”夏镜花有点嘟囔地回答。
“那本王要装作全然不知,你可是会高兴些?”
“倒也不是如此。”
“那是如何。”
“是……是我觉得有点对自己失望,王爷看尽一切,只是不说而已,亏我还自以为聪明。”
“你对自己太苛求了,你能自本王和太子眼皮下将五皇子安然送走,已属不易,这天下间也没人能办成此事的。”
“也是……”听到独孤锦衣的话,夏镜花又宽了心,暗自叨念着,甚至不由生出了一点小得意,笑了起来。
一切都说开了,夏镜花感觉到了一种轻松,那种许多秘密堆积在心头,然后全部讲出来之后的轻松。这些日子来时,她藏着阿璋不让人知道,她偷偷在府外赚钱做事,都只能自己知道,现在感觉一切坦白之后有了一种卸下担子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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