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榕声这时心里才涌起一丝悔意,不过仍然抱有一丝希望道:“或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
&esp;&esp;方淮道:“我夜夜和他同床共枕,你以为我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当初栽那一跟头的教训还不够吃的吗?
&esp;&esp;许榕声心头拧了一下,不知是为了方淮责怪他先斩后奏,还是为了他那句“同床共枕”。
&esp;&esp;他们顺利地赶在下雨前出了城。
&esp;&esp;马车在城外另换了一辆,在连通风烟城和其他城镇的大道上飞驰着。
&esp;&esp;方淮道:“送我们到苍桐镇,你立刻抄另一条路往回走。”
&esp;&esp;许榕声道:“总要看着你们好好地跟师父走了。”
&esp;&esp;方淮道:“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他的手稳稳地按在身边七喜的肩上,“我不想牵连更多的人。”
&esp;&esp;许榕声想到还在风烟城的母亲,他为了不让方淮歉疚犹豫,还没有告诉他自己来找生身母亲的事,咬了咬牙,又用力抽了一鞭拉动马车的麟驹。
&esp;&esp;细雨从浓云中飘了下来,很快,雨丝变成了雨点,打在车的顶盖上。
&esp;&esp;许榕声不顾雨水将他浑身浸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终于,在湿淋淋的雨幕中的最远处,隐约出现了村镇微茫的灯火。
&esp;&esp;“公子……”
&esp;&esp;七喜缩在方淮的怀里,雨水湿气中瘴气早就渗进车内,她修为低微,根本抵御不了瘴毒,即便许榕声给他们吃了能减轻瘴毒的丸药,但仍然从骨子泛起针刺般的疼痛。
&esp;&esp;她不禁紧紧地靠着方淮,男子怀中有别于寒冷湿气的温暖干燥的气息,是她唯一的慰藉。
&esp;&esp;方淮其实身体内里还不如她,但却能在这种绵密的疼痛中保持清醒,抚了抚她的发髻,嗓音还是那么温和,道:“是不是后悔跟我逃出来了?”
&esp;&esp;“不……后悔。”少女在他怀里模糊地应道,“公子……开心……”
&esp;&esp;方淮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也不想把你牵连进来。”声音几不可察。他将手掌贴着少女的额头道:“睡一会儿吧。”
&esp;&esp;七喜刚忍着疼痛昏昏沉沉将要堕入梦中,忽然一声“轰隆隆”的雷鸣,将她惊醒。
&esp;&esp;方淮的目光穿过摇晃的车帘,向远方望去,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esp;&esp;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麟驹泥塑一般站着,许榕声狠狠地抽了两鞭子,它反而卧倒在地上。
&esp;&esp;许榕声心中焦急,翻身下车去察看麟驹的情况。双脚踩进湿润的泥地里,忽然心口一窒,回身看去。
&esp;&esp;一道闪电将整个郊野照得亮如白昼,马车后十余丈远的地方,一道高大峻挺的人影峭然而立。
&esp;&esp;一瞬间的电光都还没消失,许榕声就被摁进了一地泥水里。
&esp;&esp;整个人嵌进地里,口鼻被泥水塞堵的那一刻,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他不过是匍匐在强者脚边的蝼蚁而已。
&esp;&esp;仅仅只是这个想法,连不甘、悔恨这样的情绪都来不及在心头酝酿,他就感到即将被碾碎的痛苦。
&esp;&esp;马车里的方淮在许榕声被摁倒时就瞳孔一缩,身体先于大脑下了车,只不过他四肢关节早就因为瘴气而刺痛麻木,所以是狼狈地摔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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