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像梳妆台的地方前,轻轻坐下,拿起梳子打算理一下头发。倏的,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声音不大,却引了冰儿进屋。我也是一番惊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理会冰儿看到我下地的惊奇,直接问:“冰儿,我的生辰是哪日?”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三十。怎么了格格?”我错愕地摇摇头,这个“依梦”是康熙二十七年生,而如今是康熙四十一年,这么说,我今年才十四岁?搞什么!这脸虽然还是我的脸,但一下子小了五岁,从妙龄少女到了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这让我怎么适应?
倒也是巧,生日还是我的生日。竹落,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若答应了我拥有原来的容貌,直接让我穿到我十九岁时不就得了,把我提前穿了五年,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才对。嗯,对,就这样想下去,我要冷静,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就发生的事!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的话,这五年一定会发生些决定我日后在清朝生活命运的大事吧?
“格格……”我转头看向冰儿,这样的话,我反倒得叫她“姐姐”了,可真是难受啊。
“没什么,咱们出去走走吧,整日闷在着屋里,无聊死了。”我甩甩头发,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还是我,我已经很幸运了,要相信自己!
“可是……”冰儿犹疑地瞧了我一眼道。
我打断她说:“昨天大夫不也说让我多透透气嘛,这样好得才快。你不是不想让我快点好起来吧?”
“格格……冰儿当然不是……”瞧这丫头傻样,想辩解又找不着词儿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好啦,那还等什么?走吧!”
“格格,您的衣服……”我的衣服?又怎么啦?
“您可别告诉冰儿,您生了一场病,连怎么穿衣服都忘了……”
“哈哈……”我放声大笑起来,我可不是忘了怎么穿衣服,是压根就不会穿他们这衣服嘛……
*
我由冰儿扶着走到了自家后院花园,虽是四月,可粉红的蔷薇已然怒放。阵阵春风,吹散雨后的云雾,只见满园蔷薇静卧枝蔓,娇艳妩媚,美丽非常。
我不解地看向冰儿,只见她也摇摇头,奇怪地道:“冰儿也不知道这花儿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未开呢,就是格格您醒的那日,忽的全开了。怪不得老爷总说呢,格格您呀,是富贵的命。”
“胡说什么呢,这花儿提前开了一月,与我何干?为何不说是沾了你的光呢?这蔷薇花预算到今日咱们的冰儿大小姐要光临至此,便提前开了来给你看。这不,花儿都朝你笑呢!”我笑嘻嘻地看向冰儿,她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面色惶恐地说道:“格格,您说笑了。奴婢是贱命,怎配得这高贵的蔷薇花?”
闻言,我不由微讶。这是冰儿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奴婢,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古代这人权问题了。我要的社会,就算不是女权至上、女尊男卑吧,那也起码要人人平等吧?这人都分个三六九等的,也太不公平了。冰儿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少女,难道还配不上这几朵蔷薇?
“你说配不上,我偏要这蔷薇陪你过一辈子呢。从今以后,你就改名为彩薇吧,通‘长歌怀采薇’之意,变采之意取谐音‘彩’,配得一个薇字。”起名字嘛,我的长项,可别忘了我以前是学中文的。正得意间,我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我这自作主张给人家改名儿,不就是强行行使地主阶级霸权吗?转念一想,还是父母给的名儿好,刚想收回自己的话儿,冰儿蓦地就在我面前跪下了。我吓了一跳,赶忙弯腰扶她,她却来劲,还给我磕了个头。
“格格……您的恩情,彩薇定记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彩薇愿永生永世伺候格格!”看她的架势还要再来俩,我赶忙制止,我又不是她家太爷,只不过改了个名字,至于吗?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人分等级的时代吧。一时半会儿的,我是改不了她那扎进骨子里的思想的。由这件事,我又想到了许多在这个时代关于人的身份和地位的问题。如果哪日我真的嫁给了十四,他的小老婆也必定不止一个的,到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即使对十四没有情感,在这个凡事只看身份的朝代,我又要如何与十四相处?
虚扶起彩薇,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晃晃悠悠地回了屋。匆匆沐浴后,稀里糊涂就睡下了。没成想这一睡,就又是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煞风景的PS:请大家不要打空评论‘‘‘
贺寿
待这“病”大好了,已经是五月初。我让彩薇推脱着说病还未好全,一直未去给大娘和几个兄弟姐妹们请安。而且就算见了他们,我也不过是装傻罢了。
这日,额娘又来看我,例行嘱咐保重身体之类的话结束后,又叫她的贴身丫鬟从她屋里拿了几件新给我做的衣裳,说是江南老家送来的绸子。我问额娘这是何意,她笑着答道:“明儿个是四贝勒嫡福晋的寿辰,因着德妃娘娘这层关系,她也遣人请了额娘去。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出去走动走动了,额娘想带你一起去,也热闹热闹。”
四贝勒……嘿嘿,我在心里偷笑。这么快就有机会见到雍正大人啦,还能出府玩儿,寿筵应该也有好吃的吧?这等好事,我岂能不去?“额娘,您说的便是,依梦明儿定会跟您同去四贝勒府。”
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额娘一愣,又马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咱们家依梦真是越来越乖了呢。也是,是去四……唉,以前也不怪你,都是你阿玛那个倔脾气……”随即她又像认识到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似的,赶忙闭上嘴。“梦儿,你别放在心上,这都是额娘造的孽……”她说着说着又要哭,我赶快打断:“额娘,您说什么呢!您忘了?依梦病了一场,过去不开心的事都忘光了,您还哭什么呢?”她又怜惜地看了我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又叮嘱了两句明天的规矩才走。
这晚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便拉着彩薇选明天要穿的衣服。额娘送来的衣服有月白(青蓝)、墨绿、鹅黄、淡粉和深紫色的。我选了那套淡粉色的,清雅而活泼,又不似清朝阿哥小老婆们穿的大粉色那般俗气。
也就歇了几个时辰吧,早上便由彩薇伺候着梳妆。我让彩薇帮我梳了一个大麻花辫和七八个小辫子,缠上各色的丝带,挽了绿雪含芳簪,坠银月绕星的耳环,后又拢上了茉莉香,这才收拾停当。
不久额娘便派人来接我,我和彩薇随着个小厮见了额娘便匆匆出了府门,想来已是和我爹打过招呼了,也不必再去请安。拐了几个弯,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了四贝勒府门口。道边停着许多辆马车,车夫好不容易找着了个空隙,停了车。一个四爷府的小厮分别把我和额娘扶了下来。
进了府门,场面上的事我便不去管了,只负责瞎看。小厮引了我和额娘进了后院儿,那儿临时搭了个台子,是专门给四福晋贺寿用的。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旗服的华贵女子端坐在台对面的正方,不用说一定是今天的寿星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了。她也就大约二十出头,仪表的雍容却让人敬畏。她旁边空着的正位一定是给雍正大人留的吧?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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