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实话,若非受皇命协查,她也是没有资格插手其中的。
沈玉然摇摇头,并不接受她的婉拒,“官家查案还会在民间悬赏,你便是将我当成接了悬赏的人又如何?”
“你先说说看,你的筹码是什么?”
她如此不依不饶,沈攸宁倒是有些好奇,她怎么这么肯定她所知的东西便是自己需要的?
“阿姐和六皇子应当不全是在追查宝灵郡主中毒一案,而是在查宝灵郡主这些年嚣张跋扈行的那些不人道之事。”沈玉然靠近她,话语中带了一丝试探,“就如阿姐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应当也是宝灵郡主迫害的人之一吧?”
沈攸宁深深地看她一眼,秀气的眉轻轻皱起,她知道自己在查宝灵郡主中毒一案不假,可她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查宝灵郡主的罪证的?
这件事只有六皇子和她知道,最多再算上容臻和苑明靖,她又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阿姐不用这样看着我。”沈玉然嘴角勾起,“若阿姐在查中毒案,那此人多半就是下毒之人。既然是下毒之人,阿姐又何必把人带回侯府,直接与六皇子将人送进宫中便是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若阿姐在查宝灵郡主的罪行,那妹妹便也能成为提供线索的人。我这些年在京都,各种诗宴赏花宴参加的不计其数,其中发生的事大多都记得,不乏有关于宝灵郡主与其她姑娘产生冲突的事。”
“即便没有你,这些事也能查到。”
沈玉然言语犀利,分析起情势来。
“六皇子虽是皇室,却也是外男,与宝灵郡主有过交集的大多都是闺中女子,他不方便查。而阿姐你才入京都,与她们交流甚少,即便她们不因阿姐的身份避见,也不敢说出对宝灵郡主的半点不满。”
话落,她定定看着沈攸宁,“阿姐,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听闻刑部薄主事府上的大姑娘与宝灵郡主很是交好?”
听沈攸宁提问,沈玉然眼神一亮,只要她问了,便是信了自己的话。
“两人交好确实不假,但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盖因薄主事几年前从刑部侍郎之职贬为主事,两人之间出身相差瞬间拉开,郡主原本就骄纵嚣张,而薄大姑娘虽是个和善有礼的性子,但日子久了,总是会生嫌隙……”沈玉然将自己所知一字一句诉说,不添一分猜想。
说到这儿,她沉思道,“但后来不知为何,薄大姑娘再也不曾露面,听闻薄主事一直在寻求名医,该是病了。”
沈攸宁垂眸静静听着,沉思许久才道,“你所求之事我说了不算,你且回去等消息。”
她的不答应和不拒绝,都在沈玉然的预料之内,而她知道她今日所求之事一定能成。
沈攸宁入京为时尚短,如今能有两分交情的只有永宁侯府的宁蓁和那日对她释放善意的盛云溪。
可这两个人,一个出身侯府,自小清贵且循规蹈矩,不会过分关注郡主之事,也不会去插手有关敦亲王府的案子;而另一个性情明朗张扬恣意,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当回事记着,即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只有她沈玉然,由于太子容臻的关系,曾留意过宝灵郡主的一举一动。
沈玉然起身,“那妹妹就先告退,期待阿姐带回好消息。”
沈攸宁看着沈玉然离开的背影,她眉头紧锁。
沈玉然幼年时与宝灵郡主的性格也不差许多,景舟所查到的她的生平经历中,十年前她落水高烧不止,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如同换了人一般。
自此变得落落大方,性格也开朗活泼,得了京中不少姑娘的喜欢,主动与她交好者也多了起来。
沈玉然方才所言不假,既然自己和容时决定了要查此案,那后宅那些与宝灵郡主曾有过交集的姑娘便都要询问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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