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影响整个夺取清涧的战斗。
彭德怀十分着急,打电话给现场指挥战斗的纵队副司令员贺炳炎,命令道:“你要赶快给我拿下‘耙子山’!”
贺炳炎回答说,攻击部队伤亡很大,非常困难。
彭德怀压下火气,立即带了副参谋长王政柱和几名参谋、警卫人员,直奔三五八旅指挥所,尔后同旅长黄新廷、政委余秋里等,来到攻打笔架山的前沿阵地,观察地形和敌军火力布署。
他所站立观察敌情的堑壕,常遭到敌人火力袭击,十分危险。
余秋里劝道:“彭总,这里危险,快换个地方吧!”
彭德怀说:“你们经常在这里观察都不怕,我怕什么!”
黄新廷、余秋里见时间长了要出事,只得上前把他硬架了下来。他们刚离开,敌人一梭子弹就打在彭总刚才站的位置上。
彭德怀风趣地说:“看来任务没完成,马克思不要我。”
从前沿回来,彭德怀和三五八旅指挥员一起,重新调整部署,集中组织了攻击火力,于10日上午一举拿下了笔架山,全部肃清了清涧的外围据点。
眼见城西笔架山的守备部队蜂涌而逃,廖昂一筹莫展,他原想组织反攻,夺回笔架山,但怕我军占领的笔架山阵地已得到巩固,难以夺回,遂放弃了反攻企图。
这时,面对笔架山的敌师指挥所已受到我军的火力威胁。为安全起见,廖昂赶忙指挥警卫部队,在师指挥所前面修筑一道遮蔽墙。
10日上午10时左右,西安派飞机空投了20个降落伞,上面装带有廖昂急需的粮食和弹药。但因敌防御地区极狭窄,廖昂只收到八个,其余全为我军所得。
援兵无望,粮弹告罄,廖昂整日躲在城内坚固的窑洞中,利用扑克过五关,摆上牌九卜吉凶。他的兵将骂道:“廖昂廖昂,吃饭拿饷,万事不管,毫无主张,惟有四库(指《四库全书》——作者),一心思想。”
一个被我军俘虏放回的士兵,推开廖昂窑洞的门,递给廖昂一封信——这是一纵司令张宗逊的劝降信。
廖昂看充信后,用眼光询问一圈站在周围的属下,迟疑了很长时间。
张新接过信看了看,试探着说:“师座,现在处境危急,投降也是一条出路。”
“那怎么可以!”廖昂马上回答,他不想让部属看出他的犹豫。
参谋长刘学超一言下发。他的思想也很矛盾。一方面,他认为张新言行不一,另一方面,又希望廖昂能同意张的意见。但是,考虑到他不是胡宗南的嫡系而是“外牌”,他不愿也不敢有“求降”愿望的流露。他想,万一侥幸援军赶到解围,传出去说他曾赞成放下武器,不仅有损“声誉”,而且胡宗南知道了还可能“杀鸡吓猴”,赔上性命。
当张新问:“师座,你意见如何?”刘学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眼光投向廖昂。
廖昂望了刘学超一眼,还是那句话:“那怎么可以!”
刘学超接着说:“这件事关系重大,希望师长详加考虑,权衡利弊,早下决定。”他转对张新说:“你是师长的部下,我是僚属,师长决定如何办,我们就如何办吧!”
廖昂迟疑了一下,说:“再怎么说也不能放下武器。”
下午,廖昂命参谋用报话机与延安指挥所联络,询问援军情况,得到的答复是援军先头部队已接近清涧西南高地。延安指挥所还告之了联络号音,并嘱咐廖昂派人前往联络。
不多时,西南方果然有联络号音传来。廖昂高兴万分,赶忙集中司号员按联络号音接应,并派人前往联络。结果,派出的人遭到解放军猛烈射击,负伤而归。
廖昂急盼的援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时兴奋,又成泡影。
入夜,我军又开始猛攻。廖昂急忙命令实行灯光管制。清涧漆黑一片,成了一座死城。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到敌指挥所:“我们与城外部队失去了联系。”
“城东已被共军突破。”
此时,廖昂的城外部队已全部丧失,城内仅有师、旅特务连和旅工兵连较完整,第七十团和七十二团第二营仅有极少数的残余部队,其余均系非战
斗部队。
廖昂咬咬牙,命令部队准备突围。他脱下皮大衣,换上一套士兵服装,然后,把胡宗南空投的30亿元法币倒在地上,付之一炬。
他的部下望着熊熊的火焰,十分痛心,心想这人真是糊涂透顶,如果将这些钱作为奖励,还可收买官兵卖命。
拂晓前,我军的攻势更加猛烈,战斗以东南面最为激烈。
廖昂走到参谋长刘学超的窑洞前,问卫士:“参谋长呢?”
“正在休息。”卫士回答。
廖昂径直走进刘学超的窑洞,说:“参谋长,你看看这个电报。”
这个电报稿,大意是:敌已开始攻城,战斗益加激烈,所有兵力均已投入战斗,万一城被突破,恐难恢复固守。
电报发出后,廖昂命令参谋处第三科科长龚敬民通知译电室和无线电排焚毁密码本和呼号表,以免落入解放军手中泄露机密。
廖昂无法控制战局,只得听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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