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闭着眼摇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觉得他无药可救:“您明明很喜欢傅先生,为什么不对他说呢?傅先生脾气很好,如果您让他安心一些,他应当是不会说出那些教人难过的决绝的话的。”
喜欢……?我?明明是他喜欢我……我哪有很喜欢他……
一口气吊在温凛咽部,像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领,同时攥住了他的心。
“出去……”他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对管家说,“我要静一静。”
管家朝他躬了躬身:“希望您早日振作,不要借酒浇愁。”
闻言,温凛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摸上了酒柜的钥匙。在他愣神的这片刻,书房的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他放下酒柜钥匙,一身衣服未换,便跌坐到沙发床上。腿下面有什么凹凸不平,他伸手摸到,把东西拽到眼前,发现那是睡衣上皮卡丘的耳朵,柔软的一条,握在手里暖绒绒的。
他抬眼望向周围。
叠起来放在小沙发上的黄色的睡袋已经很久没动过了,大概管家每天都要替它掸去尘埃;枕边的食梦貘一直在,只是助眠的气味在逐渐消失。其实之前也一直有在用他们,为什么最近都没动过呢?
因为不需要。抱着妻子睡觉总是睡得很好,不会做梦,也不会因为乱动而滚下床。
从他们第一次同床睡就是那样。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抱得很紧,想乱动也乱动不了。
大概是因为妻子皮肤自带温暖芬芳的气味比薰衣草精油更棒,让他嗅着便感到放松。
喜不喜欢,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和妻子待在一起挺好,他也习惯了和妻子同床共枕。现在妻子走了,他不习惯,感觉身边空落落的,房子也空落落的,没有热气,太过寂静。
不该这样的。温家给了许多便利给傅家,替他们的珠宝店在国内造出隆重的声势,销售量迅猛提升,市场份额越来越大,所以傅家也应该有所回报。
他要的回报如此简单,不过是要傅观宁回来继续履行妻子的职责,像平时一样和他一起生活,没道理得不到。
除非是过河拆桥……但那也不是妻子会做的事情,妻子就是闹脾气了,抱着好好哄哄就好。
……对,就是这样。如果说他真有错,应该就是在妻子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没及时哄好对方,将对方留下。
至此,温凛确定,自己是该采取一些进一步的补偿手段,让妻子再度回到自己身边。
有了决定,他当即恢复了生龙活虎,像往常一般换衣,用餐,洗漱,同时在脑海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要怎么将幼稚的妻子哄骗回来。
他心里重复掂量着邵一成和徐伯的那几句话,开始编辑信息,删改多次后,发出去是这样的:“不要再生气了,我已经托人去买会说话的鹦鹉,你明天回家吧。”
信息发出去,他信心十足,认为自己在半小时内一定会取得成效——毕竟每次他只要送傅观宁一点什么东西,傅观宁就开心的像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刚才还哭着的脸都能露出笑来。
为了彰显自己算无遗策,他特意设了个半小时的倒计时闹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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