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沐瞳此举让林渊心花怒放,一马当先在前方开路。
“此处植物虽不似之前茂盛,但能在这种环境生长的,都不是什么善类。”林渊说道,“瞳儿,要小心。”
“停!”林渊呵道,只见前方一根藤蔓将一个正在飞行的小鸟击中,瞬间层层缠绕,挂在了树间。
“这个应该是罗藤,专以动物为食,对声音特别敏感。”林渊说,“我们慢慢走过去。”
苏沐瞳当下提了一口气,与林渊认真注意着身边的藤蔓,但不知何时脚下出现了一截断枝。
“喀哧!”一声,寂静的环境中,这一声十分清脆。“跑!”林渊边说边拉起苏沐瞳向前飞奔。但是两侧罗藤却疯狂袭来,两人穿梭在罗藤之中,身后一条罗藤急速飞来,两人同时侧身,却不料罗藤改变方向,直向苏沐瞳卷去,苏沐瞳停下脚步,在即将近身之际下腰避开,罗藤紧贴着脸颊而过,与另一条罗藤缠绕在一起。另一边林渊顺着罗藤跳跃着,林渊拿起飞雪,手起剑落,将罗藤砍掉了许多,但仍然有许多罗藤袭来。眼见与苏沐瞳离得越来越远,她身边的罗藤越来越多,不由懊恼自己怎么忘了教她玉笛的使用方法,当下心中一急,大喊:“注入灵法,吹焱莲曲。”
这边苏沐瞳一个跳跃,同时躲过前后两方的罗藤,平稳单膝跪于地上,眼见暗处几条罗藤正在悄然向自己这里移动,眼睛不停地观看四周位置以求破解之法,四周的罗藤见猎物停了下来便集体向这里集结,正在苏沐瞳做好受伤准备的时候,听到了林渊传来的焱莲曲三个字,当下起身凝神,将墨玉笛横在嘴边,缓缓闭眼。周围罗藤急速缠去,就在快要碰触到苏沐瞳之时,一曲笛声,飘然而出……
“原以为,墨玉笛是属土,可唤万物,却不想是属火的,这首焱莲曲,我是记得的,那一年……”苏沐瞳心想。
那一年,窗外小雪连绵不绝下了几日,整个苍龙山覆盖着皑皑白雪。所有的弟子都窝在房中,屋中温暖如春,却有一个地方除外。小小的苏沐瞳立于窗边,忍受着刺骨寒风练习着新学的舞蹈,双腿不停的发抖,终是重心不稳跌落在地,那双暗淡的眸子望着走过来的师娘,双手撑着地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李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十分狼狈便不由得心中畅快,手中的柳条丢给了一旁侍女:“吩咐下去,苏沐瞳懈怠功课,不服管教,关进藏典阁。”
初进藏典阁时,还觉得十分温暖,只是过了一会,便觉得越来越冷,小雪连绵,无人待在这里,苏沐瞳坐在楼梯旁,蜷缩着身子,又冷又饿。“咕~”声响划破寂静的大殿,苏沐瞳用手抚摸着肚子,不多时,便闻到一阵烤鸡的香味,苏沐瞳喃喃道:“都饿出幻觉了。”过了一会,只觉得香味更盛,苏沐瞳循着味道回头,望着黑漆漆的楼梯,心想:“藏典阁中分了六层,以自己的资质,是不够资格上去的,可是,今日无人当值,又是何人在楼上,反正无人,我就看一眼。”
眼见大殿中越来越黑,苏沐瞳一鼓作气跑上了楼。也不知跑到了几楼,直到跑不动了,苏沐瞳才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待起身之时抬眼便看到小方凳上赫然放着一只烧鸡,苏沐瞳围着烧鸡转了一圈后环顾四周,这一层阁楼比一层小了许多,书架上全都是发黄的古籍,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影于是大着胆子问:“有人吗?”见无人回答,自己又饿得不行,便说道:“许是谁放在这里的,有事出去了,沐瞳实在是饿得不行,等我出去了,再赔给你几个烧鸡。”说罢,便朝四个方向拜了拜,坐在地上,扯下一只鸡腿塞入口中,芳香四溢,不料吃的太急便卡在了喉咙中。抬眼便看到不知何时,方凳上却多了一碗清粥,苏沐瞳不假思索抬手捧起喝了两大口才气顺了,说来也巧,还是温的。
“外面的娃娃,吃饭都像你这般急的吗?”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吓得苏沐瞳差点将粥打翻在地,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手中的粥已经不见,抬眼便看到一位老者将粥重新放回了小方凳上。苏沐瞳反应也是极快,端正身形行了一礼:“弟子拜见前辈,多谢前辈赠与的粥食。”
老者烦躁的抓着头,问道:“小娃娃,你怎么知道是我赠给你的吃食?”
苏沐瞳浅笑着,说道:“若不是前辈相赠,这小方凳就不会放在这里了。”
那老者打量了苏沐瞳一番,似是有些嫌弃:“现在的小娃娃倒是聪明,快吃,瘦了吧唧的一点也不好看。”
苏沐瞳也不客气,为了防止再次噎到,放慢了许多速度,一边吃一边观察着老者,粗布麻衣,衣衫褴褛,头发已然花白,躺在一旁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发黄有些破损的古籍,抱着一个葫芦,不多时,便打起了呼噜。苏沐瞳吃完小心起身,收拾了一下残渣,把剩下的吃食重新包好。
许是吃了他人的食物,心中多少带了点愧疚,苏沐瞳便贴心的为老者盖上被子,眼看他手中的书要掉,便要拿起放好,哪曾想刚刚碰触到书的一角,老者一把把书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颇有戒备的看着苏沐瞳,说道:“这可是我的宝贝,你想干嘛?”苏沐瞳拾起地上掉落的残页,瞥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字符,不由汗颜,将残页递给老者:“刚刚你的书要掉了,再说,你这鬼画符,怕是除了你没人看得懂。”
那老者一吹胡子,一瞪眼,将书放在床上:“什么鬼画符?这可是我独创的音符。”说完便拿起一缕胡须,在手指上绕着,颇为得意的说:“世间万物,皆有声音,万物可化声,万声可化物,声入于无形,无形之中皆有声。”
说完,看着苏沐瞳那一脸迷茫的表情一阵叹息:“罢了罢了,我在这数十载,耗费毕生心血,独创了这一门心法……”
此时的苏沐瞳有些许不好的预感,便打断了他的说话:“老爷爷,你可知,这里是第几层?”
“第七层暗阁。”
就这样,在苏沐瞳震惊与全身抗拒中,老者撒泼打滚逼着苏沐瞳背会了所有的乐谱,亏得她自小记忆力超群,待到背完出来后,便已是三日后……
焱莲曲,化音于有形,火焰围绕着苏沐瞳周身不断地旋转聚集,灵力运转使苏沐瞳双脚悬于地面,火焰由内向外散开,犹如盛开的火莲,周围零星的火点似蝴蝶般飞舞于周围,罗藤慢慢退去,不敢再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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