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段琏“向寺卿,说明动机,呈上证据,早点结案。本宫出了西琳庵,就直奔大理寺,还没有给父皇和母后请安。”
崔琼在宫女小瑶的搀扶下,坐在由小琅子铺上猩红色捻金孔雀衔含瑞草纹条褥上,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笑道。向义臣听后,连忙点头,赔上完美假笑。接着,他敲了惊堂木,示意同僚呈上一只搁置了镶金白玉环的漆盘。那镶金白玉环,残留斑斑早已干涸的血迹,正是陆琚赠给菊生的生辰礼物,不过崔瑢声称遗失在凤州。“二皇子殿下可认得这镶金白玉环?秦少卿临死之前,抓着镶金白玉环,便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向义臣哽咽道。语罢,崔瑢瞟了一眼,狠狠盯着镶金白玉环的崔瑢,轻笑道:“镶金白玉环是本皇子赠给菊生的生辰礼物,菊生戴着不合适,就褪下归还给本皇子。可惜,在凤州玩耍,人头攒动,不慎丢失,原来是被秦少卿捡到。”
菊生听后,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崔公子大概是碍于永乐公主在场才说了谎,唯恐永乐公主为了陆哥哥找茬。但是,这般隐瞒,对于崔公子大大不利。其实,菊生不知,这镶金白玉环是崔瑢主动丢弃的。“二皇子殿下真会说笑,那天我一直陪着阿琨,中途只走开一会儿,也就是那一会儿,阿琨被杀,手中紧握着镶金白玉环。”
段琏低声叹道,俊眉修眼染上点点忧愁,端的是天生美如冠玉。“你说谎,我们一起去了芦苇荡,可不是一会儿!”
菊生恼道。阿瑛听后,抚了抚额头,菊生你能不能别帮倒忙。“菊生,你不该提起芦苇荡。在芦苇荡泛舟,赏苍苍蒹葭,纵使有二皇子殿下在,纵使我已经娶妻,也十分贪恋可以认真看着你的短暂时光。”
段琏忽而转向菊生,眉眼饱含深情,教菊生忍不住胆寒。我去,不带这么恶心人的!阿瑛暴怒,差点拍断了靠背椅。“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啧啧,想不到长安城又有一位青年才俊,爱上小玉匠。”
崔琼冷嘲热讽道,尔后微抬下巴,扫过菊生,继续道:“小玉匠,你莫不是狐狸精变的。二哥爱慕你,是他与你相配。陆哥哥喜欢你,是他不认识你的真面目。况刺史对你颇有好感,是他眼瞎。如今摊上段寺卿,本宫很是好奇,你暗地里用了什么手段或者邪术。”
“公主殿下说笑,爱一个人是没有缘由的。”
段琏低笑道。“段琏,你不要胡诌!”
菊生指着段琏,气恼得浑身发抖。“公主殿下,您瞧瞧,若不是段寺卿私底下爱惨了小玉匠,又怎么会允许小玉匠如此放肆。听说,昨夜小玉匠探监,段寺卿特意在大理寺等待,就为了凑上去说句热乎话,动作很是亲昵,教小段夫人听去哭啼了许久。”
小琅子笑道,嗓音尖细,透着一股阴柔气息。菊生受不得委屈,很想扇小琅子一巴掌。但是,昨晚段琏羞辱崔公子的言辞,她不愿意拿到台面上讲,急得抹眼泪。最后,还是崔瑢走过来,掏出素帕,替她轻轻擦拭。“向寺卿,你断的是风月案还是谋杀案。”
欧阳詹沉声道。晴生正扯着他的衣袖,眸光里写满哀求,他不得不出声。“段寺卿,你认为二皇子殿下谋杀秦少卿,有何动机?”
向义臣再度敲了惊堂木,大概是害怕打扰了永乐公主的雅兴,力度极轻,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威严。“嫁祸给我。”
段琏勾唇一笑,眉眼舒展了片片柔情。嫁祸?这脑洞真大,阿瑛没有忍住,化作一股邪风,踢弹了段琏的小腿,仍然感觉不过瘾。等到子时,她还是套个麻袋,好好胖揍段琏一顿,忒教人呕吐了。“嫁祸?段寺卿可是以为,二皇子殿下发现你对菊生姑娘的情意,恼羞成怒,便杀害了秦少卿,嫁祸给你。未意料到,二皇子殿下落了镶金白玉环。”
刘碧燕轻声道,柔柔弱弱的眸光里悄然含着泪光。崔琼瞟了一眼,暗道这世上的痴儿怨女真多。“也不全是。二皇子殿下抓住阿琨在安康私开金矿的把柄,本着替天行道的正气。其实,二皇子殿下误解了阿琨的善心。阿琨收留了许多孤苦无依的聋哑人,在他们的苦苦哀求下才私自开采了安康的金矿。这些聋哑人,本来打算赚够棺材本就收手,没想到出了塌方事故,恰巧又被菊生撞见。”
段琏微微闭上双眼,又显露出悲痛情绪。“菊生姑娘,你怎么突然去了安康?”
刘碧燕问道。“殷秀才委托我给他的哥哥殷大柱打造玉俑。接着,我梦见殷大柱鬼魂倾诉冤屈,道是段琏和秦琨以狗头金为诱饵,毒哑一批很缺钱的穷苦人,在安康开矿,死于矿洞塌方。我疑心这是真相,便偷偷地去了安康,然后被段琏和秦琨一路追杀到凤州,幸得崔公子解救。其实,镶金白玉环不是崔公子买的,而是陆哥哥赠给我的生辰礼物,况大人可以作证。崔公子大概是吃醋,故意丢掉,凑巧被秦琨捡起。”
菊生决定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事实,省得越描越黑。她思索片刻,假装忽视崔琼投过来的怨毒眼神,继续道:“哦不,或许是段琏蓄意拾起,先是杀了秦琨,让他全部背负了在安康以人命换取金矿的罪孽,尔后将谋杀秦琨的罪名嫁祸给崔公子。”
不过,菊生怜惜崔瑢,依然没有说出段琏昨夜羞辱崔瑢的话。崔瑢听后,抚了抚额头,不知应该如何形容菊生的天真。安康的金矿和哑巴劳工,段琏说得,菊生却是说不得,因为段琏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段慈恩。“晴生是活着出安康的唯一证人。”
菊生补充道。这些话,她本该留着二审,说给况廷风听。但是,菊生转念一想,况廷风早就知晓,她何不多让一些人聆听。“菊生,你这么说,还不如杀了我……”段琏蓦然红了眼眶。霎时,他拔掉发簪,直戳胸口,任凭鲜血汨汨流出,单膝跪在地上,痴痴地望着菊生,仿佛爱恋了菊生一千年。崔瑢牵着菊生,握紧了拳头,第一次感到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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