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演武残酷血腥之极,参加的三十名入选者中,最后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角斗场的,百年来寥寥无几,但一旦成功,得到的赏赐却是旁人难以想象的:直接被提升为什长甚至百人长,赏金币五千枚,以往的罪行一律赦免,锐士营的顶级秘籍,任由选其择。
顶级的秘籍几字入耳,雷烈的心里不禁一动。大秦的武学秘籍,一半被各大宗门世家把持,另外一半里则至少有九成被皇家收藏,作为眼下国中唯一还有大规模战事的西疆最为精锐的部队,锐士营中的武学秘籍也绝不算少。
雷烈的师门历史悠久,历代祖师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单论武功的精妙,绝不输给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门顶级绝学,但却有着一个极大的缺陷。这缺陷对于战罡境以下的修炼几乎没有影响,然而在战罡境进入战心境时,就会变成难以逾越的天堑——战心境讲究天人合一,并不是只凭所学功法和资质苦练就能突破的,更需要对支配天地万物的规则有所感悟,雷烈本身属于穿越者,所练的武功同样也是外来户,借此领悟规则却是千难万难。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进入战罡境之前,将某种本地绝学和自身修炼的心法融合,进而打破世界规则对于自己的排斥。这就好比移居到某个排外地区的外来户,想要得到本地人的承认,打入本地人的圈子,无疑要付出极大的努力,但如果娶了当地人家的女儿,和当地人拉上亲戚关系,要获得认同就会容易得多。
第四十九章秦威的秘密
经过虎狼山连番血战的锤炼,尤其是在刀魂凝结之后,雷烈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如果不是荡决及时传递给他这一条信息,他如今早已进入了战罡境,此后最多二十年,他就可以达到战罡境十层巅峰,成为整个大秦有数的高手,但成就也将很可能止步于此。
这样的武功,足以雄霸一方,却绝不足以让他实现自己的目标——小妹和无名村父老的血海深仇,他一刻也不曾忘记,然而不说别的,光是十三宗门里,就有数十万的弟子,战罡境高手不下二三百,更有十大战心境高手中的四人,这样的实力,就是十个战罡境巅峰的存在与之对上,也绝对只有送死的份儿,更不用说要将这些宗门连根拔起。
大秦的军队一向只招收身世清白的所谓良家子,在传授武功之时更是要经过层层审核,不光要看功劳,也要看授予对象的出身,只有锐士营这样的部队才不问身份来历。雷烈千辛万苦从虎狼山迂回着来到西疆,又隐姓埋名躲进了锐士营中,第一固然是为了暂时避开仇家的搜捕,第二则正是为了那些高深的武学典籍。
“雷兄弟的武功深不可测,已经到了炼气成罡的边缘,统领大人有言在先,只要肯帮我们赢得这一场大演武,你就是我锐士营的百人长,除了额定的各项奖赏,统领大人还会亲自出手,助你凝结罡气。”费刚突然开口道,声音虽然依旧冰冷而机械,却比起之前来柔和了许多:“百气凝一罡,战罡境这道门槛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有统领大人出手,百分之百会在三次内成功,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遇到的。”
所谓百气凝一罡,有两重意思,一是说一百名战气境中最多只能有一人进阶战罡境,还有一层却是说罡气凝结艰难,往往要尝试上百次才可能获得成功。对于战罡境的武者来说,凝结罡气花费的次数直接决定了日后的前景,花费数十次才能进阶的,一辈子也就是第一层的命,二十次以内的,能达到战罡境四五层,十次以内的,可以达到七八层,三次以内的,几乎都可以达到战罡境巅峰,但要想进军战心境,却是必须要一次性成功。
要帮助别人凝结罡气,本身至少要有战罡境五层以上的境界,并且要耗费自身一半以上的功力方可做到,而且事后少说也要休养三五年才能恢复,有的人甚至一辈子也无法再达到原来的高度,代价不可谓不大,即便是在宗门里,也只有那些最受宠爱,最有潜力的弟子才有可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统领开出的这个价码,绝对可以让任何追求无上武道的人为之动心。
“我可以替你们参加大演武。”雷烈虽然不在乎那些官位金钱,也用不着那位统领出手帮自己凝结罡气,却无法抗拒那本武学典籍的诱惑。富贵险中求,大演武虽然被林海兴等人说得凶险无比,对从小就和凶兽玩命的雷烈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大秦军队中的绝学,只有立下大功的将士才有资格学习,与其按部就班地在锐士营中打熬,等待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获得立功的机会,倒不如搏上一把。
“但我有一个条件,”雷烈看了身边的秦威一眼,继续说道:“他是否参加这次大演武,由他自己决定。别和我说人数不够,我知道,你们为了赢得大演武,都在背地里用了不少的阴招,这两个顶着新兵名义的什长,还有那五个潜入新训营,试图伏杀我们的家伙,就是你们和对头所用的手段,这么点问题,你们绝不会没有办法解决。”
以雷烈两辈子的见识阅历,在听说了大演武的存在后,自然猜得出那五名大汉的来历,也猜得出林海兴和沈敏伪装成新兵的真实目的。,大演武的凶险绝对远胜新训营选拔十倍,能够活下来的十中无一,如果仍然只是把对方当做盟友,雷烈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如今既然认下了这个兄弟,除非是秦威自愿,否则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强迫他参加这九死一生的演武。
“我参加,”秦威突然说道:“我会去参加大演武。”他的语气坚定无比,傻子也听得出其中蕴含的不容改变的意志。
“大演武会在三天后开始,这三天里,你们不用参加任何训练,唯一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身的状态,需要什么只管开口。”费刚沉声说道,随后带着林海兴和沈敏,转身大步离开。
“对不起,阿清,”看着费刚三人远去的背影,秦威以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但我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他转过身,看着雷烈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想听听我的事吗?”
“七岁以前,我一直生活在这里,那棵九叶树是我最爱去的地方。”林间的空地上,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秦威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语出惊人:“先父秦天刚,当年就是第一营的统领,同时也是整个锐士营的将军,在西疆,那些蛮子们敬畏地称他为血手魔君,但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慈爱而不失严厉的父亲。我的母亲在我三岁时就病故了,从那时起,我便和父亲阿姐一起住在这里,在这片山区的生活虽然单调,却是我这一生最快活的时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两眼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天空缓缓飘过的白云。
“我是亲眼看着父亲去世的。”秦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那一天是我七岁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送给我一件精美的礼物,可是那一天……那一天我一直等到了晚上,父亲还没有回来,我又失望又难过,一气之下,就躲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任凭别人怎么呼唤寻找,我就是不出来,直到父亲的一位袍泽从柴垛里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父亲已经受了重伤,到了弥留之际,现在只等着见我和阿姐最后一面。”
他的眼中隐隐闪烁着莹光:“当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父亲拉着阿姐的手,要她好好照顾我,见到我来了,他只是摸着我的头,笑着说了声‘威儿,做个男子汉’,就再也没有了声息!要是我没有赌气,要是我肯在别人找我的时候早些出来,就不会只听到这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秦威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但他马上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父亲不在了,我和阿姐自然无法继续住在参将的府邸里面,好在我家是皇室远支,虽然已经没有了爵位,却还有些家业在,阿姐便带着我离开军营,回到了家乡。那一段时间,是我们最难捱的日子,阿姐比我大八岁,那时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族中各支欺负我们年幼,纷纷想要谋夺我们的家产,还有人甚至想把阿姐远嫁到外地,却全都被阿姐挫败——她年纪虽小,那时却已经是战气境五层的武者,处事更是杀伐决断,那帮人怎么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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