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冷哼一声,还没走到大锅边,又折返回来了,站在祝恒面前,问道:
“祝扒皮,如果有想续碗的,给续吗?”
祝恒问她:“为什么不给?”
“我听说你抠得很。”
穆时拿着瓢,仰头看着祝恒。
“往年有灾民投奔天城,你让天机阁弟子熬面糊粥,熬的可稀了,还不给人家盛满。”
祝恒叹了口气:“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师父告诉你的?他就只告诉你这个,不告诉你我的用意吗?”
“不是,有别的峰的弟子议论这件事,我刚好听到了。”
穆时抱着手臂,问,
“所以你有什么用意?”
“灾民进入天城后,我希望他们自己去找活干,养活他们自己。”
祝恒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对穆时说,
“如果我给粥给得又好又多,靠施舍就能填饱肚子,愿意干活的人又有多少?天机阁是很富有,但就算比现在富有十倍,我也不愿意花钱养米虫。”
祝恒又看向粥棚外正在排队的百姓们,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说道:
“饴长县这些百姓们每年都努力耕种,是因为天象和赋税才落得寒冬无米可吃的下场,我没必要去为难他们。”
穆时抱着手臂,低下头审视祝恒: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善良的。”
祝恒笑了一下,解答了穆时的疑惑:
“饴长县与天城共用一条地脉,若是这里死了很多人,天城会受怨气影响的。”
穆时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祝恒,你这个人……”
“你也不能说我是个恶人。”
祝恒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穆时,
“论迹不论心,你师父教过你吧?”
穆时不再搭理他了,她拿着瓢,走到粥棚边,挽起袖子来。
滚烫的米粥被盛进瓢里,又倒进饴长县百姓拿着的碗里。米粥很烫,但饴长县百姓常年耕种、干粗活,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子,端粥碗时没喊过一声疼。
贺兰遥在一旁义诊。
他很习惯这种场面,对百姓也有着十足的耐心。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仔细解释了一番,他还扣缴了两个百姓从粥蓬里拿到的咸辣口的小咸菜。
他开方子都是开三份,一份给百姓,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天机阁弟子——他们会将方子整理好,送回天城,等到今晚,天城那边的天机阁弟子就会将药材打包送过来。
穆时那边打粥很快,贺兰遥这边的义诊进行得很慢,迟迟没有结束。毕竟行医是个精细活,一分差池也不能出。
穆时搬了个板凳坐到贺兰遥旁边。
贺兰遥开完房子,逗了逗患者家里的孩子,问:“你要不要吃糖啊?”
穆时侧头看向贺兰遥。
贺兰遥失笑,问:
“穆仙君,你也要吃糖吗?”
穆时想起来自己在白城时,从贺兰遥手里打劫的那两块糖,皱着眉捂住了嘴。
贺兰遥见穆时这样子,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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