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三十六重天,九重归天帝,九重天外剩下的二十七重天,本就是胤川的地盘。就像龙族是萧夜的属地,青丘归我管辖一个道理。”
我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我久居魔界不曾出来走动,也很少听他们神族的八卦,我本只以为胤川不过比我早出生几万年罢了,修为高些,长得好看些,但归根到底可能只是个只会耍嘴皮子不能打架的花瓶罢了,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外界看起来,天地间的事情似乎由天君做主,然而大事小情,哪一件天君能不请示胤川,就擅自下旨的?每一道圣旨,都是胤川点头后才下达四海八荒。所以,天君只是名义上的天地共主;真正有权的,实为胤川。”赤言又接着说道。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胤川司法度,萧夜和你司战,我司礼乐,白泽司教化,剩下那两只司情司爱的,哎,不提也罢。”赤言说道一半,又摇了摇头,父神还有两魄,化身为两只比翼鸟,司六界情 爱。只不过那二人破壳而出的一瞬即看对了眼,披着五彩羽衣,衬着七彩霞光,相拥展翅而去,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天地间再无他们的音讯,提起来也是一件让神族头疼的事情。“所以,若以治国来喻,萧夜和你是战将,白泽是丞相,我是司仪,而胤川,便是君王。”
见我仍是一脸冥顽不灵的表情,赤言接着道,“天帝一直有拉拢胤川之意,一门心思想将他的小女儿茹素嫁给胤川,上万年一直没有得逞,你可知为何?”
我天真的回答,“因为茹素太含蓄了?追不上胤川这个冰块脸?”
赤言彻底被我打败了,干咳了两声。
随即优雅斟了一杯酒,红袖一拂,抿了一口,道,“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说罢斜眼看了我一眼,“胤川作为天地共主,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论何时都威严不倒。”
他顿了顿,又道,“于是,七万年前,他曾经找我为他弹过一支离殇,生生震断了自己七情六欲中的情 爱一脉。”
我喝酒的酒杯登时顿在了半空中。
胤川是父神七魄之中,最先凝聚而成上神的一魄,所以骨子里对于父神的性格,继承的也就越多,背负着六界苍生的包袱也就越重。只是我没想到,为了六界安定,他竟可以自断心脉,如此对自己下得狠手,简直是自虐到变态。
后来赤言说了什么,我都因听到这则消息太过于出神而记不太清了,只是迷迷茫茫之间,听赤言在耳边自问自答了这样两句:小柒,你可知为何山音阁后是满山的海棠花?
因为胤川最爱海棠。
你可知道为何胤川最爱海棠?
因为海棠无香。
两句话,似两句似有似无的叹息,飘散在海棠花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情。。爱这个词会被和谐掉。。。掩面。。。
只好用个拼音了,请大家见谅
吼吼,为了情节的完整性今儿多更了近一千字——
每天定时更新,感谢捧场——
☆、哭为天人
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我已记不清我和赤言的这番谈话究竟是什么时候进行的了,只知道,起码不是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前。
因为我这件事做的太需要勇气了,以至于几百年后都是菁华学府一件津津乐道的趣闻。
如果早知胤川没有情 爱一脉,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厚着脸皮作践自己。
青逸跟我说,“一哭”的重点在于,哭要哭的荡气回肠,百转千回,这样本来是你的不是,对方见你哭成这样,也就不好意思难为你了。
我本来计划是要寻一节佛法课,演这么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戏,然而跟赤言商量过后,他劝我说这样闹的太大,万一胤川那个冰块脸不领情,我自己下不来台。
做神仙的也还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
我觉得赤言说的有理。于是,这个念头就作罢了。
然而,机会来的倒是很快,虽然并不是我事先规划好的戏本子,但完全实力派出演,应该可以打个好评。
记忆中,我穿着梅红色小袄,领口裹着白兔毛制的围脖,褐色紧身裤,蹬着油亮的黑蛇皮短靴,用赤言的话来说,冬天里我总打扮的像一树要开没开的梅花。
那是一个微微飘雪的清晨。
于是,我便是一树迎风傲雪的要开没开的梅花。
总之,一树梅花装扮的我手里攥着蛇皮鞭,朝着武校场上去,等着上萧夜的武学课。
然而,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见着武校场上空无一人,便兜了个圈,向梨融院去了。想着有时间去看看胤川在做什么,若是赶上萧夜没起床,还能顺便喊他起个床。
然而,走进梨融院内,我就傻了。
天才刚蒙蒙亮,梨融院内胤川和茹素居然已经在梨树下煮起了小酒,论起了佛道。
两袭白衣安静的坐在雪景之中,静谧的近乎要和背景融在一起。只有白玉桌上火红的火苗似乎在提示着,这里着实还有两个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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