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疯了。。。。。。居然要杀我。。。。。。”手指徒劳的拽住喉间的链条,韩天吃力的挤出声音。
“疯?哈哈,我早就疯了!我他妈的早就疯了!”费东城厉声大笑,手腕间的铁链在下一秒被拉拽至极限, “蠢货,你走之前我要送你的话还没说呢——你给我记着,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杀范允承,其余的人——连他的一根寒毛都不要想碰!”
昏暗的灯光下,一节一节的链扣间,折射出不明晦涩的光晕,是冷冷的死亡腥臭。
痛苦的干喘,无力的挣扎中,细细的绽爆出喉骨的断裂声。
韩天像是还想说什么,但除了“咯咯”的怪声以外,发出的声音连不成任何音调。
“想说遗言?省省吧老兄,我们都是疯子,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的遗言!”费东城猛地凑近韩天的脸,冲着扭曲的五官作了番仔细的观察,摇头“啧“了两声,“看看你长的还勉强,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就凑合了,哈哈哈哈,我也就凑合了!”
门外隔了段距离的狱警察觉情况有异破门而入时,情势已逼得他们来不及作任何判断,拿出警棍冲着费东城的头部重重几下却不见他有任何松手的迹象,其中一名狱警当机立断掏出手枪。
枪响,连着四下的扳机,一发不偏的全数射进费东城的身体,却只换来几下不能控制的抽搐和一下闷哼。他抬起眼睛,看看周围惊慌的狱警们,慢慢的张开嘴,笑了。
杂碎——尽管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所有的狱警都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这两个字。
这小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狂!
愤怒的同时,狱警们已几步上前,纷纷用力想要扳开他的手。然而费东城的手仿佛天生就是这个姿势一般,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情急之下竟扳不动丝毫。
费东城就那么笑着,看着他们的徒劳无功和一脸的急躁。有鲜血从口中溢出,一点一滴的滑出唇角,然后越来越多,染的被压在身下的韩天雪白的衣领上一片猩红。
像是厌了,也像是倦了,目光慢慢的从身旁移开,落进人群晃动的缝隙里,定格在灰白的高墙上,好像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唇角一点一点下滑,眼睛一点一点安静。
然后,不再眨动。
韩天,最终还是没有被救下。
倒在血泊中的两人,至死也没有变换过姿势,费东城勒紧的双手,就那样僵硬在死亡的瞬间,维持着生前的动作,一动也不曾再动。
随着一起僵硬的,还有那双眼睛,失去生命光泽的灰暗眼球,始终凝固在那一个遥远的虚无空间。
阴暗的小巷里,几个男人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逼迫他交出刚从别人追打中偷来的钱。少年抵死不肯松手,蜷缩在角落紧闭双眼承受着踢打,他安慰自己再忍一会,只要再忍一会就能填饱肚子了,他想象着温热的食物拼命催眠,想要遗忘这铺天盖地的疼痛。
然而虚弱的身体毕竟挡不住成年男人的力量,正当他要昏厥的时候,围打他的男人被揪开了。下一刻,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凌乱踉跄的步伐声、无力的哀嚎声,以及不知所云的讨饶声在巷子里此起彼伏。
几个男人很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先前还一个个威风恶煞的,此刻的样态却比少年还凄惨上四、五分。
少年惊恐的睁着眼,生怕这些人下一个的目标就是他。他不会愚蠢到以为这些人是来救他的,弱肉强食——这是他所处的世界教会他的唯一生存法则,不想被吃就要变强,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善心或仁慈而拔刀相助。
一旁黑暗的角落里,有红色光点忽明忽暗,淡定的,无动于衷的。
少年的目光被吸引了,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隐约能辨出一个半靠栏杆的修长身影。
“回去告诉你们的头,我最恨别人来我的地盘撒野,”低沉的声音,不经意的语调,却是绝对的存在。“这次只是礼尚往来,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身形微微一动,那个仿佛融进黑暗里的人,一步一步踏进光亮,然后经过,擦身。
如洗月色,夜华浮动。
少年不由的睁大了眼。
冷漠的,一切都是冷漠的,眼睛、神情、举止、动作,没有拨给任何人多余的注意力,丝毫不停留的脚步。
少年睁大的眼里,瞳孔的最深处,背影渐渐远去。
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少年匍匐着爬过去,用比护住钱包还坚定的态度拖住那人的腿,任一旁的人如何踩踢都不肯放手。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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