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尧把车停在四季云顶门口,回头看向双眼紧阖的司瑾年,战战兢兢开口:“司总,到了。”
男人缓缓睁眼,平日里幽深的琥珀色瞳仁,已然少了一半的光。
抬头看去,二楼的那扇落地窗后,再不见坐在那里冲他微笑的女孩儿。
她说她是笼中鸟、金丝雀,她说她讨厌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她说她不想再逆来顺受。。
司瑾年一声叹息,用大拇指与中指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六岁的年龄差,明明是做哥哥的年龄,偏偏挑起了父亲的担子。
可怜兮兮的小姑娘,爹不疼娘不爱。
好,他来疼他来爱。
小到玩具零食、裙子鞋子卫生棉,大到报考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毕业从事什么工作。
房子、车子、手里的存款,甚至交什么朋友,找个什么样的优质男结婚、生子,再到计划好孩子的成长。。。
原来,她将他的爱视作囚禁,他苦心孤诣为她安排平安顺遂的一生对她来说,竟是负担。
伤心吗?
嗯,有点!
司瑾年深深拧眉,“让兰嫂把她的东西收拾好,让小六给她送去。”
叶尧:“送哪去啊?”
“不知道送哪儿就全扔了!”
叶尧闭嘴了。
“去夜色!”
叶尧欲言又止,心想算了,张嘴即挨骂!
调转车头,向夜色开去。
。。。。。。
与此同时的市医院,急诊科。
司苒做完一系列检查,也清理了外耳道的凝血块之后,医生下了诊断。
“你上次的鼓膜穿孔还没有恢复好,这次又加重,恐怕难以靠自愈恢复。”
“我给你开些止痛药,你回去先观察,如果一个星期之后没有好转,及时来医院做补片治疗。”
司苒始终盯着医生,看嘴型也能听懂七七八八。
不过,明显比上次鼓膜穿孔后要严重,好像右耳也受到波及,整体听力下降了许多。
“啊嚏!”
现在,一个喷嚏的威力,足以让她穿孔的鼓膜再次经历重创,连带着她半边的头都疼痛不已。
深秋的夜与严冬无异,只穿了一件薄衫的司苒站在急诊门口,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
想来可笑,凡是能安身的地方都有司瑾年的影子。
景和花园、澜湾、四季云顶、江景平层、千水镇,甚至周棠的家。
凡是她能接触到的人,也都必然先过司瑾年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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