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公皱眉,目中显化奇异之色,那边上群臣中便有开口者:“满大人,你那法术,似乎不灵光了?”
“千里眼的妙法,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施展不开了?还是说因为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所以千里眼,也不顶用了?”
面对同僚的嘲讽,满公并不回击,只是稍稍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似乎带着一股威势,那出声之人顿时哑口,而后悻悻退回。
“禀奏陛下……老夫的千里眼……看不到。”
满公皱眉,对春华龙王言:“驸马爷并不在公主闺阁之中,红杏山内没有其踪影,但是一路行来,看遍三方四海,也没有查探到驸马爷的踪迹。”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满公如此说的,那边上一位龙公开口,语气平缓:“真神之尊,地气萦体,堪比玄光人仙,这般法力,在我春华龙境——能出什么意外?”
“看样子是不想来吧。”
这龙公哼了一声,满公则是摇摇头,刚要开口说什么,那听得春华龙王突然开言:“好了,都噤声!”
这一言浩荡,落下于堂,令得诸公告罪。
“本是让他来指认偷盗乾坤尺之事的罪人,他有事不来,是避而不见,显然是为了避嫌,亦或是顾忌往昔情面?那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追究他了。”
春华龙王开言定论,这引得满公皱眉:“陛下,此事是否不妥当?驸马爷为人尚是有诺,不该不打招呼便遁隐不见,我这处他也不曾与我讲过。”
“陛下,我认为,此事还是要……”
满公话不曾讲完,那之前龙公又是开口:“要什么要,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没看苍岩封海,春华闭山,一切只等大婚来临,这驸马爷现在不来,显然是不想见事。”
他对龙王拱手,那头却看着满公:“且不闻,陛下刚刚曾言,那驸马爷与盗兵贼,曾经乃是故人,这般若是指认,怕是心有愧疚,日后造化心魔则是不妙。也是陛下圣明,此事已不再追究,满大人何必再去寻驸马爷来此呢?”
“并非如此,流大人误会,只是驸马爷若是有去处,一向不会不打招呼,这突然不可见,练我千里眼也找他不到,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已经提前三日只会,龙将也已回来告知于我,说是驸马已经出海,却到如今尚不得见,你说,这不是出了事,又是什么呢?”
满公缓言,流公听闻放声大笑:“满大人,你也知道,驸马爷若是不来,不会不打招呼,如今他若是不打招呼,那说明这事情他真的不想管,借此事回避,也正是他的想法啊。”
“还是说,你觉得陛下的猜测,有些不对呢?”
他又是拱手,而满大人皱眉,转面对春华龙王道:“陛下,臣恳请陛下,施展春神镜之法,窥我春华群山,看看驸马爷究竟是在何……”
“好了,不要说了!”
春华龙王开口,那眉头微皱:“他不来是他的事情,不要再谈论了。”
“叶缘这小子有时候就会这样,心中有些自己的计较,我不和他多言,不来肯定是因为怕与那盗兵贼相认,若是让他生了心魔,红渠又要来说我的不是,都不要再谈论了。”
“那红渠所绘的画像已经交给苍岩氏,出海搜兵是苍岩群将的问题,我们这里,要紧之事,是看好属于我们的神宝。”
“哼,也是好笑,苍岩王是老糊涂了,把乾坤尺给那丫头使唤,这龙族三大重兵,乃是对外门面之所在,虽不是最厉害的兵刃,但却是挂在脸上的皮!”
“乾坤尺,缚龙索,阴阳镜……”
“这次乾坤尺丢,影响十分恶劣!自我处开始,既然有人能偷到乾坤尺,那我春华部的缚龙索,便也有被盗走的危险!”
“尔等如今居此,龙盂虽落,但龙华未闭!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龙王怒言,浩荡神威震彻群臣,引诸龙胆怯,俱都拱手躬身,开言称是。
春华龙王微微颔首,那高坐云台,此时大议十一日后红渠公主大婚之要事,那诸多布置,处处名堂,皆要三审九看,如此方能最终敲定,此非龙王一人之功。
眼见诸位臣子商讨,龙王眼中那烦躁之意尽去,渐渐露出一些欢喜之色。
王,终究是王,臣,终究是臣。
春华王看着下方的群臣,很是享受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那双目微眯,略有朦胧,此时看向殿堂之外,似乎跨越了无尽的山海,见到了一抹红色。
红色之外,是紫色的天。
这一刻,春华王那眸中闪烁的欢喜之意,却是……
有些明灭不定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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