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宏瞟了春云一眼,心道这才是上心了,一眼就想弄回家,不过定王府的门槛可高,就算老王妃宠着叶驰,真要太过了,恐也不成。
想到此,便道:“ 兄弟可得劝你一句,若是良家女子,哥得悠着来,稀罕归稀罕,这事儿也得你情我愿,别忘了,你后头可是定亲王府,就凭世袭的铁帽子王,你想娶个小户人家的姑娘,根本没戏,别到时候害了人家。”
叶驰却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成天顾虑这儿顾虑哪儿,这么过日子有什么乐子,管以后呢,这会儿小爷高兴了就成,还别说,我要是真瞧上那丫头,想娶她进门,铁帽子王怎么了,我叶驰娶媳妇儿碍着谁了,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左宏给他混乐了,一挑大拇指:“到底是哥,有气魄,那兄弟几个就在后头瞅着你怎么把定王府翻过来,得了,不提这码子事儿了,吃酒吃酒,曲儿怎么停了,给爷接着唱儿,刚唱的啥来着?”
春云站起来一福道:“回左公子话儿,是相思令。”
左宏目光一闪,挥挥手道:“唱哪门子相思令,文绉绉的不中听,来,唱个十八摸给爷解解闷。”
春云楞在当场,十八摸是荤曲儿,她也不是不能唱,可她是春风楼的花魁,又贴着小王爷红颜知己的名号,还没人敢当面这般辱她,贝齿咬着唇,杏眼水汪汪的望着叶驰,那样儿真真的招人怜。
叶驰没怎么着呢,胡军先扯了把左宏,低声道:“你今儿怎么了,在衙门吃酒了啊,做什么难为人家。”
左宏白了他一眼,亏了还生在国公府,这点儿事儿都不明白,就刚这粉头听见叶驰瞧上个姑娘,目光里的阴狠,却落在自己眼里,俗话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一个粉头得几个汉子抬举了几日,就不知道东南西西北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紧,自己得帮她明白明白。
封锦城自是瞧出了左宏的意思,笑着招手,唤了另一个粉头过来道:“没瞧见小公爷要吃酒吗,还不伺候着。”
那粉头不想封二爷今儿这般抬举她,忙露出满脸喜色,战战兢兢一福,执壶给胡军斟了一杯酒,递到嘴边上道:“小公爷吃个吉祥杯儿。”
胡军眨眨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道,这几个都是他哥,个个比他心眼子多,自己听这几个哥哥的准没错,虽说春云可怜,叶驰都没说话呢,自己跟着穷掺合什么。
想明白了,也就不吱声了,就着粉头的手干了一杯儿,春云望了叶驰半天,不见叶驰开口相护,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时候封锦城却慢悠悠的开口了:“想来春风楼的教习嬷嬷,没教这些也是有的,既不会唱也别为难,来人,送春云姑娘回去。”
春云听了,眼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心里明白,今儿要是给送回去,自己跟小王爷就彻底断了,不禁指望不上小王爷,还得罪了屋里其他人,而这几位是她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想到此,勉强换上个笑脸道:“嬷嬷教过的,奴婢这就唱来,以博几位爷一乐。”说着拨弄月琴,唱了起来:“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出发去北京玩两天,稿子已存好。
☆、第 8 章
哥几个一直吃到日头偏西,才散了,都吃的有些醉,左宏尤其醉的狠,小厮牵了马过来,这位爷连着上了三回都没上去,那样儿别提多好笑了。
白等封锦城瞧不过去,开口喝道:“蠢材,蠢材,你家爷都醉成这样了,哪还能骑马,快着搀到我车上来,横竖无事,我送他回去便了。”
左家的小厮听了,忙扶着左宏上了封锦城的车,自己牵着马在后头跟着,胡军也早给他的小厮扶着上轿去了。
叶驰虽说吃的酒不少,可量大,也就吃了个微醺,非要自己骑马回去,封锦城知道拧不过他,嘱咐了得禄几句,让他精心伺候,这才去了。
叶驰上了马,往定王府走,眼瞅都走到王府街口了,忽想起了什么,吩咐得禄:“去井水胡同。”
得禄一张脸都苦成了黄连,刚这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们爷一冒猛子想起那位姑娘来,眼瞅到王府了,心刚要放下,爷就张了嘴,且不容他劝,自己提着缰绳调转马头就奔着井水胡同去了。
别说,爷的记性真好,这都吃的半醉,又曲了拐弯的,也没走差,到了井水胡同口的大槐树下跳下马,得禄忙把杌凳搬过来,叶驰一屁股坐在了槐树下不动了,两只眼直勾勾望着那边儿的院子。
得禄这心里急啊,暗道这位小爷真是魔怔了,这是要怎么着啊,要是那姑娘一晚上不出来,爷还坐一晚上不成,虽说开了春,这晚上更深露重的,小王爷要是这么坐上一晚,那还了得啊。
正想着怎么劝回去,就见从那边儿冒出个脑袋来,正是白天得禄给了好处的糖糕老汉,看见得禄跟看见救星似的,挑着挑子跑过来,挑子一头还挎着得禄给他的花盒子。
到了跟前儿把挑子放下,花盒子拿下来往得禄手里一送道:“这位爷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老汉都不知往哪儿寻您去,您托付的事儿,老汉办不成,人家那院的姑娘说了,不认识您,您送的东西也不敢收,只买了我挑子里的甜糕,就关了门,这是您给我的好处,你拿好了。”
交代完了,挑着挑子嗖就跑了,腿脚利落的生怕得禄又让他去送什么东西,得禄抱着花盒子,看着他们家爷苦笑:“小爷您可是听见了吧,那丫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便您再有心,那丫头不领情,不如咱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他们爷站了起来,一伸手拿过花盒子奔着那院就去了,得禄愣了一下,想起钱掌柜,唬的脸都白了,忙招呼人要跟过去,还没走两步呢,就听他们爷道:“站下,没爷的话,谁也不许跟过来。”
得禄觉着自己的小命真要完了,可爷发话了,也不敢不听,急的直搓手,就是没辙,眼睁睁瞧着爷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爷的运气好,还是赶巧了,爷刚走到跟前儿,院门从里头开了,那迈脚出来的丫头可不正是今儿福兴居的姑娘吗。
叶驰显然也未想到,这么容易就见着了,一时有些楞,在福兴居,时潇根本没往里头瞅,只听普掌柜的说,没见着人长什么样儿,所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生脸的男子,就是福兴居里的小霸王。
她是出来迎她爹的,今儿晌儿午娟子带着人打跑了个送布料的,娟子说的含糊,她也没底细问,就叮嘱她这些日子少出去走动。
要说这种事儿自打自己住进大杂院,也有过不少回,以往都是因为娟子,那些浮浪子弟纨绔少爷,在酒铺子里瞧见了娟子,就想方设法的往这儿凑,送东西的,唱小曲儿的,什么招儿都使唤过,末了无一例外的让娟子带着宝柱几个打跑了算完。
吃了晌午饭,娟子就去盯铺子去了,眼瞧着日头要落了,时潇打点了晚上饭,让二狗子送到铺子里,念着爹没进家,便出来望一望。
一开门就看见了叶驰,别管叶驰这个霸王怎么混,怎么霸道,也得说,得了副好皮囊,生的俊眉朗目,又精与骑射拳脚,练就了一副好身板,站在那儿英武不凡,很像那么回事儿。
而时潇眼里的纨绔子弟,都是那种给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猥琐之徒,这一见叶驰生的这般英武,根本就没往纨绔子弟上想,虽说他身上有些酒气,可瞧着不像坏人。
既不是坏人,说不得就是走差了问路的,想到此,便颔首福了福道:“这位您敢是走差了路,这里是井水胡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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