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石嬷嬷点点头。
“呀!”纪无殇嗔了一声,“这月落禾的叶子怎么有刺?石嬷嬷,将这两盆月落禾都撤了吧!免得那刺儿伤了阿母。最近也别把那盆栽往阿母的房里送了,免得有些刺或者不干净。”
“是。”石嬷嬷立即就去做。
北夫人看着石嬷嬷下去,才回神看着纪无殇,“无殇,唉!”
“阿母放宽心,好好保重身体才是。”纪无殇安慰道,“过些日子就是老祖母的寿辰,阿母精心准备些。莫让那些做姨娘的白眼。”
“嗯。你先回去吧!”北夫人郑重点点头,女儿真的长大了,自己也不会这么柔弱下去!只是想起刚刚那些盆栽的,就有悲凉的感觉漫上心头,但更多的,是欣慰,是喜悦。
“无殇,你真的长大了!”北夫人感叹道,那手就往纪无殇的脸上摸去。
纪无殇心中暖流漫上那眼眶子,有种哭的冲动,和北夫人又坐了一会才回去。
还刚刚回到院里呢,纪无殇没见着珠儿的身影,便随口问了在整理屋子的悦儿,“悦儿,珠儿呢?那小蹄子哪里去了?”
“不知道呢!兴许是弄些什么好吃的吧?”悦儿回头笑了道,自己的弟弟西尔被纪无殇救回来之后,自己就铁打的心跟着纪无殇了。
“嗯。”纪无殇点头,拿了那佛经抄写起来。
悦儿瞧了,道,“小姐,在抄写什么呢?”
“一些佛经。养心呢!”纪无殇随口道,“对了,整理完了给我弄些水来,我沐浴。”
“是。”悦儿诺了声便出去。
这会儿悦儿刚刚走了,珠儿就捧着一碗的燕窝进来了,“小姐,试试我刚刚弄的燕窝。”
“放着先。”纪无殇道。
过了会,珠儿已经退到里屋去整理床铺了。纪无殇才抄写完毕,伸了伸手臂,刚刚想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的燕窝,还没吞下去,就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
那目光犹如剑一般地射向那里屋,不过想想,不会是珠儿。纪无殇那握着勺子的素手收紧,心中怒火燃烧,没想到,借刀杀人的事情也干起来了?可笑!
还真的当自己是以前这么容易对付的么?明的不来,现在来暗底里的?自己还没动手,就已经是自己找上来了是吧?前些日子放过她们不算,还要来惹自己是吧?那就别怪自己也给点料子给她们看看!
纪无殇从思绪中返回来,将燕窝放到一边,又抄写了一篇的《心经》,还没抄写完,珠儿就从里屋出来,看着纪无殇还没吃那燕窝,眉头皱了担心道,“小姐,燕窝对你身体补着呢,你早些吃。”
纪无殇抬头看着她眼中的关心,更加断定不是珠儿做的手脚,便扯了扯一丝的笑容,“今晚不吃了,况且放了许久,也冷掉了。你拿下去倒掉。”
“是。”珠儿点点头,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要不小姐,我帮你沏壶茶?新进的龙井茶你还没尝尝呢!”
“也好。”纪无殇点点头,“对了,燕窝是你亲自做的么?”
“是。珠儿就在那膳房里弄呢!搞了挺长的一段时间,让小姐久等了。”珠儿还以为纪无殇嫌弃刚刚做燕窝的时间长了,这会儿答话也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你一直守着燕窝么?”
“额……”珠儿迟疑了一下,“我因为喊线儿打扫院子的事儿,所以就出去了一会儿,也不过茶盏的功夫。”
那就是了,肯定有人趁着这个空隙进去放了药。纪无殇蹙眉,“膳房里可有其他人?嗯,还有,你回来的时候可看到有其他人进去膳房里?”
“都不曾见任何人。”珠儿这会儿才觉得纪无殇问得有点怪,忙睁大了眼睛,“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纪无殇摇摇头,“你去帮我沏茶吧!”
“是。”
连人都没见着,没想到潜得这么深!纪无殇冷笑,将《心经》合上。
平躺在床上,纪无殇就感觉真的累了,心里也想着明日怎么还了那燕窝的事儿。没想到,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
正值夜深人静,月光如华洒在那窗幔上,透着几缕的清辉,显得这内室中变得静谧而又充满温馨。下人都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院里去歇息,守门的也微微站直了身子,却有的又抵不过那睡意,偶尔做做钓鱼似的。
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窜入纪无殇的香闺当中,见那周围并无丫鬟在守夜,黑影就更加放心了,那双露在外面的桃花眼此时正在得意中偷笑。那柔和的烛光慢慢在羊角灯中燃烧,跳动着欢乐的舞蹈。
黑影就这样站在这香闺中,静静地欣赏这周围的布景,高脚桌上,摆放了一盆水仙,旁边八仙桌上放着一些书画,还有抄写的佛经,黑影从桌面上拿起那佛经,看着那灵动的小楷,那是王羲之的行书手法,黑影看着,打心底地赞叹一番才放下。
撩了珠帘和轻纱,终于看到那躺在床上的少女。少女正躺在那粉红色的帷幔当中,整个人安安静静。
他的心跳在不断加快,自己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行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自己就是很想见见她,看看她有没有受伤,看看她有没有受到惊吓。大手轻轻撩了撩那床幔,他不敢去坐那床边,他的心是跳得如此的快,以至于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床上的女子睡得很香,长长的黑发铺洒在那粉红色落花枕头上,那温柔的灯光透入去,隐隐的越发朦胧地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肌肤犹如雪一般,那睫毛,微微闭着,那小唇,微微泛红,娇嫩得让人忍不住就要去一亲芳泽。这好像是在梦幻当中。
黑影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片刻之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但,想了想,又摇头,反正现在又没有什么人看到!黑影自我嘲笑了一下。看着纪无殇,黑影再也忍不住,大手慢慢伸出,就要去抚一抚她额上的发丝。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知怎的,纪无殇突然叫喊起来,这吓得黑影浑身一怔,连忙缩回手,一猫腰,就滚到那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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