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母,过来这里。”绕过西跨院,是佛阙庙的后山,后山里有一些精简的佛舍,而且还靠近佛堂。打定主意,纪无殇扶着北夫人穿过这东西跨院,看着北夫人额上冒汗,便找了一处偏僻的假山蹲下来,歇口气。
“是白姨娘和南宫姨娘搞的鬼。她们给我们下药了,然后她们找来一个男人,说是……要请爹爹来……捉奸。”纪无殇没有将也想将自己玷污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顿了顿,“还好,我浑浑噩噩中听到孙嬷嬷和国色说话,便醒过来,打晕了她们,然后便是这样了。”
北夫人一惊,然后有点慌张,“这,这如何是好?她们,怎的可以这样对我?我平日里对待她们如姐妹般的,这会儿要我死?”说罢,竟然是小声哭泣起来。
纪无殇拍拍北夫人的肩膀,“阿母阿母,莫哭,”纪无殇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阿母就是这般的善良,别人都欺负到头上,就只能是哭,唉,她可是大夫人!别人都只是姨娘啊!唉,“阿母,别怕,这会儿她们算计不成功了。我们只需要这般这般就好……”纪无殇凑到北夫人耳边,说如此如此。
北夫人听着一惊一乍,她怎么也想不到,纪无殇竟然是这样的精明,但,还是微微有点不放心,问,“我们这……”
“放心,阿母,我会帮你查出来的!胆敢将阿母的细软都拿出来,看来就是分明有内鬼!我定不放过这样的人!”纪无殇说完,扶起北夫人,便朝着佛堂走去。
北夫人只能是点头跟随着纪无殇一起。
纪无殇扶着北夫人,一起到了朝堂,看着这朝堂有许多人在听讲佛经,才稍稍安定心来。
但,纪无殇还是有点担忧,出于谨慎,纪无殇便找来了一个主事和尚。
纪无殇稍稍用手肘碰了碰北夫人,北夫人略微点头,然后便跨步上前合了个阿弥陀佛,冷静道,“师父,可否引见方丈大师?”
主事和尚年纪大约二十三四,脸相憨厚老实,嘴角微微扯笑,看着是位贵妇人和小姐,便合了手掌,“阿弥陀佛,方丈师叔在内堂讲经,若要相见,便可在方丈师叔讲经完毕后,洒家引你们前去。”
“请问师父,何时方丈大师能讲经完毕?”北夫人心里有所不安,问道。
“我阿母想捐五千银两做香火钱用,不知何时能见着方丈大师。”纪无殇站出来,合了个礼。
“嗯……”主事和尚一惊,捐五千两银子,很大的一手笔钱,这时候,倒是有了声音传过来,“阿弥陀佛,不知夫人小姐找老衲所为何事?”主事和尚转身看到方丈大师前来,便阿弥陀佛打了招呼后退到朝堂去了。
方丈看了一眼北夫人,然后又看了一眼纪无殇,微微一笑,“捐香钱不急,内堂中还有佛经并未曾讲完,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一听?”
“很是荣幸。”北夫人心里激动,而纪无殇心里也欢喜,看着这方丈大师,终于放下心来,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呢!
到这里听佛经,只不过是想着要这方丈大师证明两人一早就离开那东跨院,只要证明两人不在场,那白姨娘和南宫姨娘的栽赃就不能够得逞。
而这边,倒是热闹了。
东跨院。
“哼!今日难得回来一趟,却是让我看这样的戏,不错!很好!”纪定北(纪老爷,纪无殇爹爹,一品镇北大将军,世袭,常年镇守边疆)阴沉着脸,今儿才刚刚从边疆回来一趟,却不想,薛管家就来告诉自己说,大夫人竟然是要趁着到这佛阙庙上香,和野男人私奔!纪定北当然是不相信,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便赶紧脱下战天铠甲,却不想,来到这里就见了这一幕。
国色和孙嬷嬷正趴在那佛像前,跪着昏睡呢!哪里有什么“好戏”!
薛管家看着,冷汗从背上流下来,他上前狠心甩了两个耳光给她们两人,两人才慢慢醒来。
“大夫人和大小姐呢?哪里去了?”薛管家看着吼出来。
“我……”国色看着薛管家,心里胆怯,刚想着说出来,却看到站在一旁的纪定北!顿时吓得趴在地上,“老爷!”
孙嬷嬷一听,顿时也趴在地上,“老爷!”
“说!”纪定北没有什么耐心,他的手指关节都紧紧攥在拳头中,他的拳头可不是一般的硬,谁惹了,谁得付出性命!
“是……是……”国色害怕得不敢说出来,但,憋了许久,道,“是闹鬼了!闹鬼了!”
纪定北大怒,一脚就将国色踹出老远,“滚!孙嬷嬷,你说!”
孙嬷嬷看到地上的国色被纪定北踹得晕死过去,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周围纪无殇和北夫人已经不见了,就知道事情已经坏了,但,记着白姨娘和南宫姨娘的话,还是说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到东跨院端果盘子给夫人和小姐吃,没想到,却在门口处听见夫人和小姐在商量些什么,依稀间听到一些什么走啊跑啊之类的话,而且,还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对……对夫人很是……亲昵!”孙嬷嬷抹了一把汗,继续编道,“然后我通知薛管家,可是回来却被人偷袭晕了过去,这会儿便不见了夫人和大小姐。”
纪定北冷笑一声,难道堂堂将军大夫人还不满足么?一个男人?什么男人!哼!
不过这会儿纪定北的贴身长随岳十四跑过来,说道,“老爷,小的去西跨院看了,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在,听丫鬟婆子说,一些细软的也不见了。”
纪定北听着皱眉,他生性多疑,但也秉着用人不疑的心思,可是这会儿听着长随都这么说,便有了些疑心,道,“还不赶紧给我找?这么小的庙,还怕藏了两个人不成?”
薛管家听着对着孙嬷嬷使眼色,而孙嬷嬷瞥了一眼丫鬟国色,不管她,爬到纪定北脚下,说道,“老爷,婢子婆子说的是实话。”
“哼!”纪定北一脚把人踹开,刚想着抬脚出去,外面却走来一位和尚。
纪定北定睛看,刚想开口,和尚已经开口了,“阿弥陀佛,洒家是这里的主事和尚,敢问,这位可是纪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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