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林蒙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此类风波,无人可替太子分忧。他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挺身而出?
杨廷和与王华登堂入室,看似是前来弹劾,实则矛头直指太子教育的弊端。
“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察。”朱厚照一脸茫然,不解地开口。
弘治皇帝眼神锐利,语气冷峻:“明察?朕问你,你说自己的学识已臻化境,这是何人教你如此自满?”
“王先生。”朱厚照不假思索地回答。
“哪个王先生?”弘治皇帝追问。
朱厚照毫不犹豫地指向:“王守仁王先生的儿子,那王先生!”
王华想要为王守仁辩解,却被弘治皇帝一声怒吼打断:“他如此大胆,竟敢谄媚于你,这是小人之举,你竟看不出来?”
朱厚照摇头:“王先生的话语,历来掷地有声,我跟随他学习,如沐春风。”
“……”弘治皇帝怒极反笑,这逆子竟还自诩聪明,连忠奸都不辨,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道理都不懂?
“哼……好一个‘很有道理’!你竟说学得不多,那这‘道理’又是从何而来?”
朱厚照瘪了瘪嘴,眼中闪过一丝求助之色,忙向林蒙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老林,你快看,我快撑不下去了。”
林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低头不语,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对朱厚照的爱答不理。
这……简直是学到了朱厚照的真传。
弘治皇帝冷笑:“你既说有理,又说学得少,这不是在欺君罔上吗?”
朱厚照眼珠子乱转,试图找到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杨廷和微笑着开口:“陛下,臣有一言相询。太子殿下,王守仁不过一介翰林编修,年纪轻轻,太子殿下却言其教授高深学问,不知能否请殿下列举一二,以证其学?”
朱厚照沉思片刻,点头道:“嗯,你们可曾读过《劝农书》?”
“《劝农书》?”刘健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对朱厚照的赞赏。
弘治皇帝一愣,脑海中迅速回想起那部着作。
“莫非太子殿下所说的‘大学问’,是指翰林学士周芳所着的《劝农书》?”身为翰林侍学,同时执掌詹事府的杨廷和,博学多才,朱厚照随口一提,他便立刻想起,杨廷和感慨万分:“周学士乃一代高人,其《劝农书》如同一部经世之作,读来令人豁然开朗,实乃令人敬佩之佳作。”
在这尘封的历史长卷中,翰林大学士周芳,那位周旋于权谋漩涡的杨廷和的上司,其才智横溢,简直可称得上是墨客中的剑客,才子中的豪杰。
杨廷和曾深情拜读周芳的传世之作,仿佛触碰到天籁之音,因此才生发出如此的感慨。
弘治皇帝不动声色地给萧敬递了个眼色,眼神中藏着千言万语。
萧敬立刻心领神会,疾步如飞地去找那本《劝农书》。
杨廷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道。
“怎么,只因这王编修的农书劝导,太子殿下便觉得他高人一等?别忘了,这文章出自周学士之手,王编修不过是后继有人,拾遗补缺罢了。”
弘治皇帝顿时释然,心中对太子学农书的举动,虽有不解,但终究是欣慰的——农,国之根本,这劝农书,无疑是点睛之笔。
他的面色稍有缓和,目光却在人群中扫过,刘健的笑容意味深长,让他心中不禁一紧,但此刻却不宜追问。
朱厚照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傲气:“杨师傅夸赞的《劝农书》,在我看来,不过是满纸空谈,毫无新意!”
话音刚落,弘治皇帝的脸色顿时阴云密布,一双虎目瞪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盯着朱厚照。
杨廷和惊愕得无以复加。
王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殿下,这简直是狂悖至极,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弘治皇帝急促地命令:“快,把《劝农书》拿来……”
他没有立即发作,但眼神更加锐利,还不忘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旁若无事、事不关己的林蒙。
《劝农书》迅速呈上,林蒙才恍然大悟。他记得,自己也曾读过此文,当时竟毫不犹豫地选中,颁布诏书,勉励农桑,这文章,实乃国之大幸,怎么太子竟想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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