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病毒的资料么?也许只是某些理论研究的模型吧。”王浩瀚心头一紧,语气却故作轻松,“不过资料的确是辗转从我姐姐那里流出来的。”
“不太像是理论模型,这些数据很可能是真实的人体实验记录,再不济也是大型灵长类动物实验了。如果是正在开发的生化武器,实在很危险。”
“可是,这是我姐姐给她同学用作科幻素材的资料,也许是我姐姐参照什么其他研究编的。”王浩瀚坚称。
“她那个写的同学,写的不会是什么末日题材的吧?如果真是编的数据,那编的可真挺合适的。”郭大夫叹了一口气,“这种病毒如果存在且泄露,不光是丧尸成真,很可能昆虫和动物也会大量变异。病毒编码不会说谎,单链的还特别容易变异,根本控制不住。所谓疫苗或者解药的研发,压根追不上病毒变异的速度。尤其一旦昆虫和动物大范围变异发生,简直就是一场无法回档的灾难。”
“有那么难控制?历史上好多疾病,一开始都很严重,后来人类有了免疫,比如水痘得过不再得,普通感冒喝热水都能扛过了。”
郭大夫科普道:“你听说过AD抗体效应么?”
学金融的王浩瀚一脸迷茫的摇头。
“翻译过来大意是,人体自身免疫系统对病毒抗体产生增强依赖作用。比如某人感染了A型病毒后自愈,体内会产生A型病毒抗体,再次遭遇A型病毒时,大概率会产生免疫效果,如同穿上了一层护甲。但是当这个人遇到A型病毒的某变异种类B型病毒时,这人体内正常免疫系统被迷惑了,自认为已经穿了A型病毒抗体护甲,不仅不会继续对抗变种的B型病毒,还以为人家是友军,增强B型病毒的毒性,引发近乎‘二次感染’的效果,相当致命。但是如果那人以前没有A型病毒抗体,当遭遇B型病毒时,自身免疫系统反而会认真工作,抵抗病毒入侵。”
“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感染了那个资料上的病毒,即使第一波免疫成功形成了护甲,第二波变异体再次来袭的时候,也可能会死的更快是么?”王浩瀚惊出一身冷汗。
“别怕,一般情况下病毒不会变异的那么快,总需要一段时间和足够大量的人群基数,又或者是实验室改造。”郭大夫相对乐观的分析,“而且很多病毒都不可能长时间存在,熬得过严寒熬不过酷暑,比如03年时SAS流行在五月就戛然而止。许多看起来很厉害的病毒,怕冷又怕热,没有载体分分钟灰飞烟灭。另外呢,自然界很多病毒都传染不到人身上,人与人之间能传染的许多致命病毒,在动物身上很可能都不算事。”
“哦,是啊,我回头问问姐姐,是不是她编的。等我确认了再告诉你。万一只是她工作之余瞎编的素材呢。”王浩瀚将话题拉回正轨,不过还是好心暗示道,“如果,我说是如果,那个材料上的病毒真的存在而且泄露了,你作为专业医生有什么好建议么?”
郭大夫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你自己没被感染,往人少的地方躲着,戴口罩勤洗手;如果有人类感染,在没搞清楚传播形势前那人最好被隔离,密切接触者也要隔离观察。总之还是能防控的住。但如果是昆虫或动物因为病毒变异,这个估计会形成大范围生态灾害,个人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应该只能是国家力量站出来统筹协调所有社会资源,军民齐心合力防灾救灾吧。”
“那如果人和动物都被影响了呢?你自己会怎么办?”王浩瀚看似天马行空的假设。
郭大夫皱眉:“我是医生,既然选择了救死扶伤的职业,在这种大型灾难面前肯定不会光顾着自己逃命。我相信,我应该会有用武之地。何况我没有家室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应该会成为一线战斗英雄吧。”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娇好的面容上仿佛散出了一层光芒,直触人心,熠熠生辉。
王浩瀚心中敬佩,不动声色道:“我家搬到乡下去了,老婆说要弄个民宿。等我们装修完了,请你过去玩。”
“好啊,对了,你们那里养大狗没人管吧?”郭大夫问道,“我7月要去南方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半个多月呢,我家的大白个头太大,我爸妈那边的小区不让进。我正发愁没地方寄存,如果送去狗舍,我怕大白一直被关着,怪可怜的。记得你小时候家里养过狗。”
王浩瀚中学的时候,家里的确养狗,但是后来狗狗老死了,一家人很伤心,再没养新的。不过,如果末世来临,城市里这些与人朝夕相伴的动物变异,再加上数量庞大的昆虫变异,灾难性后果其实根本无法控制。养小动物在身边,实在是风险很大。
他虽然明白郭大夫的意思和期待,不过仍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委婉道:“我自己虽然会养狗,不过这不是结婚有娃了么,娃胆子小。我回去问问老婆孩子,得到批准再给你答复。”
郭大夫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嗯我懂,结婚的男人身不由己。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别耽误了,赶紧回家吧,免得老婆一遍遍查岗。”
“那我发你的照片,尽量别存电子版。”王浩瀚又叮嘱了一句,“电子数据并不安全。那些材料万一被人盗走做非法用途,责任就大了。”
郭大夫一向小心谨慎,点头应了。
两人离开面馆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王浩瀚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开回了山里的宅子。
司凡凡看老公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猜到今天他从郭大夫那里了解到的事情肯定不乐观。一问之下,果然如他们分析的那样。
无论他们经历过的末世起因是什么,现在他们所在的世界,那个有可能导致末世的病毒应该已经存在了。
现在是六月上旬,王浩瀚爸妈的游轮再过几天会路过王浩淼所在的州,他们如果能小聚,也许会获知并传递出新消息。等六月底,那艘游轮开到青岛,亲人相见,或许很多疑惑会得到明确的解答。
司凡凡和王浩瀚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用言语就能读出彼此的心意,如果那个病毒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国内高层,那么国家的防御准备是什么呢?作为普通人,他们又该如何做,才能顺应大势,在末世之中求得一条生路?
第二天早起,吃早饭的时候,一家人习惯听收音机新闻广播。没想到今日却意外听到了一则国家发布的讣告,说的是中科院院士、国家知名的医学专家段择时在欧洲参加完某学术交流活动归国途中,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不幸逝世。
司凡凡惊讶道:“刚才说的是段择时逝世么?”
王浩瀚点头:“是啊,播音员语气很沉重。”
司凡凡赶紧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凝重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上辈子段择时应该起码是活到了末世第五个月,一直在帝都的1号基地,是‘解药’研发组的核心专家。”
“什么‘解药’?”王浩瀚不解道,“难道被变异怪物伤到之后,打一针就不会变异,能抢救回来么?”
“对,就是那种紧急抢救药物,被俗称为‘解药’。另外还有瞬时激发人体潜能,提升异能威力的一些药物。”司凡凡说,“当时3号基地的研究所也在配合研究。我记得很清楚,研究所征集各种年龄段的人自愿参加人体实验。
不过参加那个实验的志愿者其实死亡率很高的,实验过程中变异成怪物被人道毁灭的情况时有发生。但那时候国家顾不上那么多了,许多一线上撤下来的伤员一旦被证实感染,以前是吞枪自尽留个体面,后来许多人都提前签了捐献协议,一旦被感染直接就送去做实验了。在我死之前,据说1号基地已经成功开发出‘解药’,准备量产。广播里要求各大基地不计代价筹备相应的生产物资,或组织人力到1号基地领取‘解药’。一旦‘解药’能大量配发给前线战士,他们再不惧怕感染,战斗力肯定大幅提升。”
“可是刚才新闻说段择时去世了。”王浩瀚的话语中充满了悲凉的意味,“凡凡,末世不止加快了步伐,有许多事情是不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不,老公,也许我记错了。或者除了那位姓段的专家,还有其他什么专家能主持研发工作。我们不能那么悲观。”司凡凡安抚道,“国家大事咱没有能力管,但是目前我们的避难所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我今天给院子周遭安装了声波干扰器,一旦开启,各种昆虫都会被驱散,其他小动物也轻易别想溜入院子里。我们起码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多活几天。”
“那么如果我们将来感染了病毒呢?如果核心专家提前死了,‘解药’再也做不出来了呢?我们所有的奋斗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苟延残喘几日。”
司凡凡将儿子拉到面前,放在两人中间,严肃说道:“看看我们的儿子,他都不怕,你怕啥?老公,人生下来就知道早晚会死,怕死,那我们还吃饭睡觉结婚生娃干什么?无论是否末世,死期都不可知,我们能做的就是先过好眼下的日子。我觉得,这辈子重来,能与你们在一起,多过一天就是赚一天,我们所有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被莫名拽过来的儿子完全不懂爸妈在说什么,不过为了给妈妈撑场面,他郑重的点头,附和道:“对,妈妈说的对,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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