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上午好,我叫关动荡,是厂里经警队的一名成员,今天能站在这里向各领导介绍我自己,我感到很荣幸。本人1991年毕业于沿江市商校,所学专业为中国烹饪。我来厂里的时间不是很久,也就五年多的时间,但是我和沿江化工厂之间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我爱这个厂,因而也在工作岗位上努力工作,回报厂里的培养、、、、、”
关动荡一口气将自己准备好的自我介绍的台词说了一遍。自我感觉还算流畅。结尾时他说道:“我很高兴能有机会来竟聘销售人员一职,并期望能得到这个岗位,为化工厂的发展尽微薄之力,谢谢!”
说完后,他扫视了一下台上的领导,并在小播音员的示意下慢慢地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小播音员手拿一打纸条走了过来,轻声说:“请你抽一张。”
关动荡礼貌地站起身,抽了一张纸条,说了一声谢谢后,坐了下来,他将纸条慢慢地在手中展开。
耳边又传来了小播音员的声音。“请你按照纸条上的问题作答,考虑的时间是三分钟。”
关动荡看了一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你如何让别人接受你的观点或主意?” 看完后,他低头沉思了一会,看来这个题目是要考自己在销售过程中和别人沟通交流的技巧。等自己考虑成熟,将语言组织了一下,他再次站起身来。
“各位领导,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时候,我发现好的主意,甚至是伟大的观点,并不能被人们所认同。碰到这样的情况,难免就要加强沟通交流,有一点我很赞同,表达观点的方式同观点一样重要。我通常会从他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观点,这样,我就能容易找到说服他们的方法。”
接下来,有几个领导提了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关动荡一一作了回答,而后是短暂的沉寂。厂长左右巡视了一下,见没人再说话,便朝小播音员说了声,“可以了。”
关动荡意识到面试工作已经完成,便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台上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迈步走出了会议室。
第1节
吃过中午饭,关动荡就往城南站赶。晚报城南站位于市中心区域,离关动荡所住的位置只有半小时车程。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公汽公司好像也在搞改革,将一条条公交线路承包给了个人,国有的公汽已经很少了。即使有,也难得等到一趟车,所以现在居民出行基本上靠乘私人承包的专线车。
经过改革,这些专线车的服务态度是变好了,几乎达到了的士的服务标准。无论在何时,在何地,只要你想乘车,将手一招,就会有车停下来带你走。而且在任何地方,只要你想下车,喊一声,司机就会一脚急刹,等你下了车他再开车。可是公交车毕竟不是的士,乘坐他出行的人太多,像这样下来,服务态度不好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比服务态度不好更可怕的一系列问题却凸显出来。首先一条就是线路上车速不均的问题,在路线的前半程,由于随时准备带人上车以便多带客,司机开始一心二用,不敢也不愿开快。在路线的后半程,司机又怕回公司误了点,被公司罚款,就开始开车狂飚。有乘客总结当时的专线车运行的现象是:前半程专线车是停,带,等,乘客是烦,闷,骂。后半程专线车是冲,抢,险,乘客是惊,叹,怕。其次是在车站等客,造成交通堵塞。专线车进入一个车站后,司机为了多拉一两个人,半天也不想出站,有的甚至熄了火在站里等人,恨不得将每一个在该站等车的人都拉上来。这样一来,前面的车子不走,后面的车子也动不了,好不容易等到车子要出站了,后来突然再跑过来一两个人招手,司机又将车子停了下来。弄得交通混乱,事故频发,导致市民的出行更难了,往往只要半小时就能到的车程,最后是一个多小时都到不了。这样直接造成了司乘矛盾加剧,经常有在车上打架斗殴的现象。
这样的改革,公汽公司受益了,专线车的承包人受益了,老百姓可是受苦了。这种局面直接导致投诉不断升级,有的市民干脆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市长专线,一时间,交管部门仿佛被人放到了火山口上,成了众矢之的,市民指责谩骂之,媒体口诛笔伐之,政府限期整改之。交管部门被此事弄得焦头烂额,不断地承诺整改,但收效甚微。为了缓和这个矛盾,公汽公司也不得不加大了检查力度,严禁司机乱停乱带,违者重罚,性质恶劣者甚至可以直接取消营运资格。这一重拳砸下来,承租专线车的司机倒是不敢随便乱停乱带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乘客又不干了,他们觉得有事的时候想下下不了,想上上不去,远没有以前自由。司乘之间又经常因为这些情况发生争执,有些粗暴的乘客更是因为上下车不方便对司机诉诸武力,致使司机自食恶果,挨打受骂的现象很普遍。弄得公汽公司也有苦说不出。
此刻,关动荡坐在一辆公交车上,闭目养神,心里面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也管不得公汽开得是快是慢了。从关动荡自己的角度来看,今天的面试应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但是他不敢有很高的奢望。所以中午回家吃饭时丁妮问起来,他也只是说还过得去。丁妮不依不饶地打听每一个细节,包括关动荡抽到的什么问题,他又怎么回答等等,简直要把面试现场搬到家里,让关动荡重来一趟,好做到自己心里有底,弄得关动荡有点烦。在他想来,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坏也只能等结果了。自己在沿江化工厂要关系没关系,要后台没后台的,就是发现有问题又还能怎么着呢。可是这毕竟是改变他们生活命运的一次机会,丁妮热衷于这件事情,关动荡也能理解。但是关动荡有一种直觉,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不是这一次,哪怕是晚报也好像不是。
在城南站上班也有两三天时间了,通过这几天和城南站站长的接触,另外加上和一起实习的几个人的分析,让关动荡发觉这次晚报的机会也不是很好的机会,仍然有个大浪淘沙的过程。当然如果能当上晚报站长,收入肯定要比以前有大的改观。就是现在实习时期的工资,也要比在厂里拿得多。当然这只是显性上的工资,如果算上工龄等隐性因素,两边工资也差不多,毕竟自己现在在晚报,除了谈好的货币工资外,其它任何福利都没有。关动荡之所以坚持做下来,是因为他认为这种上班时间应该是可以兼职的,就算是厂里销售科考不上,自己两边兼职,厂里的班上着,这份兼职也不丢,收入上也可以翻上一翻,何乐而不为呢?
和关动荡一起分到城南站实习的一共是六个人,有一个仅仅去看了一下站里的工作环境,当天下午就没来了。其它五个人经过几天的接触,由于要面临共同的命运和挑战,很快相互熟悉了起来,而且在方明亮的鼓动下,大家还排了个座次,结了兄弟。在这五个人当中,老大林正南瘦瘦高高的个子,前额有点秃,头上毛发稀少,假如隔个几十米远看他,简直就是葛优的一个翻版。老二杨怀庆,部队特种兵转业,据他说转业后一直在中俄边境做生意,现在刚回,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他的人也精瘦,但是双目看起来炯炯有神,整个人从骨子里面透出一种精明干炼来。老三是方明亮,体形微胖,大头圆脸,人很结实。本市名牌大学毕业,据说是一个厂里的下岗工人,属于自动离职,下岗前在厂里跑销售。关动荡排名老四。老五是个女孩,名叫刘紫菱,人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圆圆的脸上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丹凤眼十分迷人。在五个人当中,她的年龄最小,刚刚十九岁,这么小的年龄就敢出来应聘站长,让其它四个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按关动荡私下里的分析,这个女孩要么是在报社有关系,要么就是发行部这次站长的招聘并没有多大的诚意。从几个人的情况看,关动荡感觉到自己的背景要差些,刚开始他甚至还有些自卑。可是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关动荡自信在同一起跑线上,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
今天他们约好了要提前半小时到,五人当中主意最多的方明亮说有事商量。这几天他们五人被城南站的站长胡元奎分配到各个线路上跟线,除了觉得比较辛苦外,关动荡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刚开始熟悉站里的环境也好,毕竟自己对发行完全不熟悉。可是方明亮不这么看,他觉得胡元奎是有意在刁难他们这五个人,方明亮觉得自己不是来做投递员的,这么跟线,两三天就行了。可现在看站里的趋势,是想将他们长期丢到线上,任其自生自灭,这可不是我们应聘来的初衷。听到方明亮如此一说,杨怀庆当即就附和,进而提议约齐一起实习的另外三人共同商量进退之策。由于关动荡和林正南没有CALL机,联系不方便,昨天晚上下班后,方明亮和杨怀庆专门在站外必经的路上等齐了他们五人,说好今天提前聚在一起,好同胡元奎摊牌谈一谈。
第2节
关动荡到达的时候,其它四人早就在约好的地点等着他,见五个人聚齐。方明亮大大方方地带几个人进了路旁边一家小餐馆,围着一个桌子坐下。服务员见来了客人,以为生意来了,连忙拿着菜单上前来,准备服务。方明亮望着服务员笑了笑,说道:“麻烦你倒几杯茶来,我们现在不点菜,一会还有朋友来。”服务员见没生意可做,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回头弄了一壶热茶过来往桌上一放,头也不回地去后堂了。
方明亮环视了一下四周,确信没看到什么熟人,他才回过头来,看着其它几个人,显得老成持重地说道:“是这样啊,哥几个都是在江湖上混过的,像这样一份工作,我们只看一看就是那个事了,老胡这样让我们跟线跑,看样子也没个期限的。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我觉得我们几个人应该约在一起,今天和老胡谈一次,大家都要有个心理准备。他今天要我跟线我肯定不会去的,这不是我们到站里来要学的东西,我们要的是区站管理的一些知识。如果要做投递员,我也没必要到发行部报名去,直接就在家门附近找个站报个名就行了。我听说了,现在发行部各个站里管理都很混乱,这也就是报社招我们这批人的原因,等我们熟悉情况后,好多管理能力差的站长可能会被淘汰,所以现在各个站里对我们都有防备之心。巴不得我们像老六一样,过两天就走。可是我们不能这样,我既然来了,就要把事做好做到位。要不就是哥们太没水平了,等会儿我们直接等老胡过来,我先开口跟他谈,大家看怎么样?”
方明亮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经他这么一说,关动荡还真就觉得这几天站里对他们的安排有些问题。还没等他表态,杨怀庆就发言了,“是啊,我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这哪是我们进来的初衷啊,今天真该谈。”
林正南刁着根烟,深拔了一口,说道:“是啊,该起板了。”他用了一句乒乓球的术语,这家伙是个地道的乒乓球爱好者。球也还打得不错,说话也三句不离本行。
见关动荡和刘紫菱也表示附和,方明亮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几个人一定要团结,不要反水,要不然大家都会没有好果子吃。我听说其它几个站里的实习人员大多数都走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如果说我们大家还这个样子下去,结果会和他们一样。”说完他看了看手表,朝杨怀庆点了点头,“到时间了,走吧。”然后率先起身对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说,“我们朋友没有来,下次再来吃。“
城南站的办公地址租在水利路上的一家汽修厂内,办公和发报纸都在一间阔大的仓库里。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报纸还没有到,仓库门前的空地上放满了自行车。站里几十个投递员散在门前的空地上,有的三三两两在聊天;有的则站那里发呆;有的还拿着昨天过期的报纸在看,聊以打发时间。站里的卡管马金龙是一名年轻人,正和站内漂亮的小出纳余丽在门前的空地上打羽毛球。见方明亮一行人走近前,他望着他们笑了笑,停了下来,将球拍递向刘紫菱。“来,你们来打一会。”刘紫菱摇了摇手,往后直退,笑着说,“我不会,你打,你打。”
老大林正南见这阵势,上前接过了球拍,和出纳余丽对打了起来。关动荡四人则和马金龙一起走进了站内。
“胡站长来了吗?”方明亮递上一颗烟。
“没有。”马金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抬头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胡站长没有一个明确的指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这几个人相处,只是抱准了一个礼字。这几个人看样子都是难缠的人,他也不想得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看胡站长对他们几个人都礼遇有加,自己就更没有必要轻视他们了。在马金龙看来,方明亮应该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对付的,看现在这情景,他好像成了他们中的核心人物。但是这些都和自己无关,自己从事的职业和他们不存在竞争,听说他们这几个都是来应聘站长的,虽然现在还都是白丁一个,但说不准那天就会有其中的某一个会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和几个人聊着闲天打发时间,等待报纸的到来。这个时候,发行部送报的车子应该要到了。
果然没几分钟,就听到窗户外面车子响动,一会儿就听到有倒车的警示音响起。马金龙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连忙站起来,自顾自地说了句,“报纸来了”就走了出去。大厅里,已经有投递班长在带领着投递员将一捆捆打包好的报纸从车上卸下来,搬进厅内。马金龙安排投递员将报纸堆好,而后开始点数。在确认数字无误后,在司机拿来的送报单上签了字,而后便开始按黑板上的线路数字发报纸。
此刻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投递员按顺序从卡管手里领好报纸后,就各自找好自已的领地开始套报。这套报还是个技术活,若不是亲眼所见,关动荡还真想象不出自己每天拿到手上整整齐齐的报纸还有一个套夹的过程。因为报纸在印刷厂里是正刊和副刊分开印刷打包的,这样送到站里的报纸也同样是正副刊分开。投递员在分别领到正刊和副刊后,为了节省送报的时间,同时也为了保证送报时不出错误,往往先在站里将报纸的副刊套进正刊的夹层里再出发。这样一来套报的速度和准确性就很重要,既要快,又不能出错,一份正刊对应一份副刊,出错了站里可没有多余的报纸给你。因为印刷厂报房里是根据发行站的要数打包发报的,如果你套重了或是套错了,就会缺报或缺刊,造成投诉。因而要想做好发行,点报和套报是必过的两关。
此刻关动荡等五人站在大厅的一角,看着低头忙碌的投递员,不由心中很是感慨。这投递工作其实是个很辛苦的工作,投递员每天下午一点到站里报到上班,然后在站里静等报车送报纸来。报纸到站里后,站里有专人分发给各个线路的投递员。投递员接到报纸,要先点清数字,然后经过一个紧张的套报过程,等报纸套夹完毕,就出发往各自所属区域去送报。通常一个线路的发报数大约在二百多份到三百份不等。有的线路是在一个小区里不停的打转,有的线路则是在大街上沿街走,整个室外的投递过程大概需要六到七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内,投递员要骑着自行车不停的跑,稍微慢一点,后面拿到报的人就会投诉。一般来说,读者得到报纸最早的时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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