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用力的攥住,她才发现,原来掌心早就冒出了那么多汗水。
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卫然,挺起胸,骄傲的面对他们。不论发生什么,都决不能被他们打败。
我是卫然,我是卫子戚的妻子。
她拾阶而上,终于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屋内。
房间并不大,大小倒是和“岚山大院”里,偏院的客厅相当。
一进门,正面对她的便是对面靠着墙的两把木椅,椅子中间放着木质的方桌。
所有的家具都是酒红色的,看着老气沉沉。
至少,卫然不太喜欢这样的装饰。
这和“岚山大院”的装饰不同,“岚山大院”也都是些古董,木质的家具自有它们的颜色,不像现代的皮质或布艺的家具那样颜色亮丽。
可即使如此,看着仍然温馨。
也许,也是因为心理作用,这点她承认。
此时看着这房间里的家具,她只感觉到了老太,感觉到了岁月带来的压力。
整个房间,都让她窒闷的呼吸困难。
正对着门口的两张椅子上,坐着两个看着已经上了七十的老人。
卫然左边方向的老人,年纪看起来比右边的略大一些。
左边的满头白发,早已经不再染了,白发剃成了板寸,很短,看着就扎手。
他的头发硬,人说头发硬的人性子也硬,脾气不好。
曾经,还有人拿鲁迅做过比喻。
他的头发长时间不剪,长长了,仍是向上刺着,如怒发冲冠。
她觉得,对面左手边这个老人,虽然头发并不够长,但是绝对够硬。
而他旁边,位于她右边方向的老人,她想,之所以看起来年轻一些,或许是因为满头的黑发。
黑油油的,还特别亮。
他的头发很长,又用摩斯一类的东西,把头发都往后梳,固定在了脑后。
看起来一丝不苟,没有一丝头发垂落在额前。
被摩斯固定的头发就像是黏成了一整片,并不根根分明。
她甚至怀疑,如果去碰一下,会不会感觉像是在碰一块黑色的板子。
两人的穿着打扮,风格绝对是两个方向。
而他们身上唯一相同的地方,则是脸上都带着威严,特别严肃,好像从来不曾笑过。
卫然不知道他们俩现在是不是紧皱着眉头,还是已经严厉到不用皱眉,眉心便已经带着抚不平的褶皱。
说他们特别严肃,除了眉心的褶皱,还有就是嘴角的皱纹。
因为总是严厉的抿着唇,所以久而久之的,即使嘴唇上没有任何的动作,唇角的褶皱也从来没有消失,堆积在那里,好像他们随时都抿着唇一样。
不过此时,两人确实在抿唇。
卫然能感觉到两人的视线射。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两把细细的水果刀戳着一样。
卫明厉走到屋子的中间,恭恭敬敬的对两人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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