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共战终相知浆鬼求根蒂北冥万里霜天,白雪飘飘摇摇,一座座山峰像刀片一样剖开天地。越往洞窟深处越是幽暗,空气也更加稀薄,四周闷热起来。江思远擦去细汗,用铁凿插入沿壁,剥下泥沙;阿良按照建造图,仔细用木条做加固,不时回望嘱咐;身后跟着佘青青,它手持刀刃,一一挥斩还想侵袭的邪祟。“保存体力,放慢呼吸,照这个速度下去再一个时辰就有新的通风口了。”
“明白。”
江思远的铁凿再戳岩石,忽地一阵阴风,四下全黑了。“不太对。这里没有气口”话音刚了,石窟剧烈震颤起来,沙石绽开处流出滚烫的岩浆。一记爆裂声响,条条火舌飞窜,直扑而来。江思远一把搂住阿良,怀中人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呆。佘青青护着二人,朝反方向跑。“之前从没出现这状况吗?”
“没有,而且这个深度,也不应该有。小心!”
又有几处岩石破开,冲出大量炙热的流体,席卷洞窟。佘青青重载最前面,用刀劈开阻碍,身后紧跟着气喘吁吁的诗人和画师。“再朝前一百步,左转有个窟窿,可以避开!”
千钧一发之际,佘青青和浆、阿二人转角,猛地跳上窟窿。这个地方虽然狭窄,但容得下这一行暂避,回过神来只觉得心惊胆战。仔细看江思远的衣服已经燎开几个大口子,耳阿良的皮肤也有灼伤,两人紧紧依偎。江思远轻轻揉动阿良的手脚,意图让她放松。“思远,我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良带着哭腔,“这不是循环事件,我们冲破束缚了,还是进入未知了?”
“不用怕。”
江思远神情笃定,“说好了生死一路。”
“也对,葬身火海总比无间地狱好。”
“你们够了。”
佘青青冷言冷语,“活人不求死,要留你们自己留。”
江思远只笑笑。“在下面关久了是这样的,只是抱怨而已。”
岩浆流淌,烧出滚滚浓烟,温度在不断升高。佘青青发现江思远和阿良的呼吸有点困难,换股四周寻找破解法,竟发现那气焰试图攀附自己的身体。江思远敲击壁面,温柔地询问怀中人。“阿良,我们能改变方向吗?从这里开始挖掘可以吗?”
佘青青冷静阻绝。“不能轻举妄动,眼下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极有可能凿开更多的岩浆。”
“同意,建造图对这一块的描绘很模糊,贸然行动有塌方的危险。”
“它的目标好像是我。”
“你是说,岩浆是活体吗?”
“嗯。”
佘青青观察一阵,发现这腾腾的气焰虽然有往上扑的趋势,却是不致命,“倒也不怕。”
它起身微微悬浮外出,“火蓝鸟先留给你们,它像是有事商量,我去看看情况。”
“你小心。”
佘青青心领了二人的担忧,只看了一眼画筒。“保护好它。”
阿良看着冷冰冰的佘青青,哭笑不得,这青蛇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说起另一半时云淡风轻,命悬一线时,满脑子想的只有送他的礼物。“放心吧。”
佘青青飞离火蓝鸟的羽翼,悬浮着朝前去了,回望之际果然看到猩红的岩浆跟上来。炎气来势汹汹,火舌不断窜动,却始终没有烧着那一袭青衫。这流体的速度和量还在增长,直到前方再无路可去。佘青青停住,转身直面侵袭。铺天盖地的熔岩刹那间止步,在离它五米远处翻滚,那激烈的涡流生出眼、耳、口、鼻的轮廓,敞开的黑洞发出阵阵呜鸣。“何方妖精鬼怪,目的是什么?”
一股热流推来,佘青青心口一悸,是那缠绕着的茎叶在抖动。眨眼见脑中闪现出绿洲奇景,茂密的绿植蜿蜒生长,飞禽走兽来回奔跑。天地间有那神秘古老的密文,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引导青蛇跟着默念。熔岩呼啸,发出清晰可辨的——“复活。”
佘青青只感觉全身有奇怪的气流窜动,这是比韵律更纯粹的能量,来自于上古时期……那是人族和妖族还未偷尝禁果的年代。这熔岩沉睡了多少年不得而知,但目的很明显,是想重见天日。“怎么复活?”
佘青青定住心神,追问道。岩浆滚滚的壁面飘出几缕火焰,其中一缕到了青蛇的胸口前,它轻轻绕动着并垂下、这形态像是在请求。佘青青感觉心脏收缩,茎叶颤动得更厉害了,现在正生出新芽。“你需要我的心脏?”
熔岩静默流淌,火焰飘飞吐露天机。“新系统,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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