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洞窟悬白骨翅鞘带少年北境石窟,一尊尊的舞女粉碎了。她们的魂魄渗出泥壁,钻出去寻找散落在九州大地的,垂垂老矣的躯体。在身心合一的瞬间,大梦醒了,一生落幕。“现在,你们彻底自由了。”
佘青青呢喃着,再面对那抚琴的石尊,那斑驳的美人像有了笑意。天地万物向死而生,青蛇知道该做什么,它一掌震碎眼前的精魂。愿这孤芳投入下一世,历经百转千回,找到知己。洞窟飞沙,灰烟茫茫。佘青青拿起兽皮碎片,发现上面写着咒语,更加坚定想法。不凑齐是拿不到密令,永无天日的,它走向江思远和阿良。它早该明白的,既是有情人,在这地下长相思守也好。江思远和阿良的目标不是出去,只是活着。他们在受到诅咒后,不断重复这些关卡,早就形成了精密的自保方案。至于一个个误入的活体,不过是陪跑,注定被牺牲。“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你们死。”
佘青青心神更定,语义冰冷。无需说破,江思远和阿良明白青蛇的意思。“很卑鄙吧?”
佘青青只是淡淡道。“什么又是伟大呢?”
无解。大破舞女洞窟后,路径有两个时辰的“休眠期”,供通行者深入。佘青青拎着桶虽二人向前,江思远负责开凿,阿良负责加固。越往前去土腥味越重,大家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手脚逐渐发麻。“是海洞。”
阿良声音微颤。江思远握住她的手,望向佘青青。“这关不好过。”
两个时辰到,甬道晃动改变朝向,慢慢对准新的石窟。佘青青望去,不见那水色却闻到水香,仔细听似有大鱼在游的动静。它跟着江、阿二人朝前,百步后到了一截断崖,四周是巨大的石钟乳。岩壁上覆满了彩色的沙石,奇形怪状,密密排布开。半空中,一截骨头撞上另一截,拼出鱼的脊柱。江思远向佘青青说明。“这些骨头会在很短时间内接触完毕,拼接成一条鱼,身形很大且灵活。”
悬空的骨头关节触及彼此后,立刻朝更广处飞去。“这条鱼虽然没有皮肉,却会制造出泡沫,一旦接触到活体就会将其融化。闻得到酸臭味吗?就是它消化时的味道。”
阿良面露难色,“我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骨头,供这条鱼膨胀,所以……”“所以这个洞窟的牺牲者最多。”
江思远知道在青蛇面前无需隐藏,他们的一切已被洞察,于是补充道,“现有的速度和力度,对抗不了无限,对吧?”
佘青青认同,询问二人通关的办法。“你们怎么脱身的?”
江思远和阿良互望一眼,交出方法也带来了坏消息。“我们每次见到这条鱼,都会把它引入死角,然后迅速逃脱。这个洞窟里的碎片已经有了,可惜还是会一次一次堕入,缠斗一次比一次久。”
“因为这条鱼好像有记忆,不会往老地方去。”
阿良一边说着一边查看洞窟,短时间竟是找不到新角。江思远见状,摸住背上铜剑。“砍断它们会发生什么事?”
“骨头会散开,吸引更多的骨头。”
“继续融合再腐蚀?”
“是的。”
“现在需要一个引鱼的角落。”
佘青青翘起嘴角,“刚好我有,但是需要你们创造时间和机会,先跟这庞然大物厮杀。”
江思远恍然大悟,妖有境界。碰撞声接连响起,一截鱼骨插入另一截,后呈线到面组装。很快那棱角分明且硕大的脊梁组装完毕了,少说十丈长,戳出的棘刺极度锋利。晃动之际,有浮泡起来,飘向沿壁。接触沿壁的瞬间,瞬间起了黑烟,酸臭无比。大鱼猛地甩尾,朝佘青青和江、阿二人冲来。电光石火间,江思远拔出重剑,蹬上鱼骨重重一挫。剑身插入骨骼成了操控,卯力偏转,竟短时间改变了这怪物的走向。“快!它还会变得更大!”
阿良目光投向一处。“远哥,左上七位置较新。”
她回望佘青青,挡住袭来的波动,“放心去吧。”
佘青青屏息凝神,嘶嘶沉吟蛇咒,境界打开。无边无际的竹叶如波涛,层层推开。“还真是好奇,谁的无限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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