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启明星仍然高高地挂在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中,东羊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当自家鸡也开始加入打鸣大军时,陈渔从烧着碳火的炕上睁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起身穿好衣服,套上厚厚的袜子棉鞋,转身即把床铺叠好,还用手平整了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陈渔转身走了几步,掂起屋子里火炉上的水壶,取了些水壶中的热水,又掺了一点昨夜提前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提出的凉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坐在红木为边的梳妆台前,陈渔打开化妆盒,简单的涂了点腮红,嘴巴咬了咬红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陈渔打气式地点了点头,用木簪挽起发髻,将自己收拾好后,打开了屋门。
满院子的雪。
屋顶上面,树上面,鸡窝蓬上,石桌上,井沿上,青石板铺就得地面上,都是白茫茫的。
陈渔回到屋里,取了件绣着几朵梅花的披风系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院子里放置杂物的角落,拿起一个长把光滑的木铲,一铲一铲地把雪聚集成几个小雪堆,清出了朝向主卧,厨房,水井,鸡窝,后院大门的五条小路。
之后,陈渔从厨房里取出点苞谷和一些苞谷粉,把它们混合在一个盆子里,掺了点热水,用木棍搅了搅,打开鸡圈的木门,把盆子放在角落旁,她养的三只小鸡便一窝蜂地一起跑去啄食了起来。
趁着它们吃食的时间,陈渔弯了弯身子,从铺满黄色干草的两个呈凹形的窝中取出两枚还留有着余温的鸡蛋。
她紧紧地握着这两颗鸡蛋,退出了鸡窝,关上了木门。
把鸡蛋放在温水中洗净后,陈渔将其放入地锅中,添上一木勺水,一小碗两掺着的大米红米,十余颗洗净切成两半的红枣,一小瓷勺白糖,然后盖上锅盖,坐在灶台前用打火石生了火,先引燃几片枯叶,然后放进去几根细木枝,又从主卧炉子里取出几颗木炭,最后又填进去几根粗些的干木,静静地等着火把热量透过铁皮传到锅里的水中,把一锅米饭煮至稀烂,直至熬出米油出来。
待火稳定后,陈渔从厨房木柜子里拿出木质的饭盒,用温水将其洗净。
两刻钟后,陈渔熄灭灶炉里的火焰,打开锅盖,取出已煮熟的鸡蛋,将其放入凉水中激一下,用干布擦净后放入了自己衣服口袋里,这样剥皮时便不会沾皮。然后她又将已煮至看相极佳的米饭用木勺取出,放置饭盒中,刚好盛满。
陈渔笑了笑,把锅碗瓢盆勺子用温水洗净后,洗了洗手,戴上一副棉手套,从外门后取下一个外表暗黄的葫芦,将其系在腰间,披风恰好将其完全遮掩起来,关好所有的门窗,左手提着木质饭盒,右手拍了拍头上的木簪,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衙门走去。
行至半路,陈渔用六文铜钱买了两个猪肉白菜馅的白胖胖的包子,用纸包着,打算和她公子程立雪一起吃。
“陈丫头,又去看你家公子啊?不是我说,你究竟是看上他哪点?都小半年了,天天如此,也不知道这个敢招惹彩虹使的小子是使了什么法子,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牵着个扎着两个牛角辫名为囡囡的正在哭泣的小女孩的老李头问到。
陈渔微笑着道:“公子一日是我的公子,终身都是我的公子。如果不是公子当初在那个暴雪夜肯收留小阿渔的话,阿渔便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给李爷爷你说话了。”
说完,陈渔从兜里取出一颗鸡蛋出来,摸了摸囡囡的头,道:“姐姐这颗鸡蛋给你吃,要听话哦!不要再哭鼻子了。”
“谢谢姐姐!”囡囡用双手捧着鸡蛋,转过身来,用软绵绵的口气对着继续向衙门口走去的陈渔道。
“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啊!我家囡囡以后也要向小阿渔学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李头拉着小囡囡边朝家走边开口道。
嘴里嚼着鸡蛋的囡囡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道:“嗯嗯,我一定会的。”
陈渔行至衙门口,正赶上衙门开闸,在按照惯例检查一番后,陈渔被一个年轻捕快引至牢房前,在谢过他后,陈渔抬脚走了进去。
今天的牢房和往日的有些不同,这是心思细腻的陈渔的第一印象。
干,干燥,没有以往牢房固有的潮湿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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