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日子里充满了阳光、欢笑。
他们相识半年后就决定订婚,婚期就定在她毕业后的两个月,一切似乎都那么完美无缺,一直到那个星期六的傍晚——
那天傍晚,卫仲杰带著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些迟到,卫仲杰一路上猛踩油门,肆无忌惮地超车。她吓得心惊肉跳,试著要卫仲杰放慢速度。
“开慢点好吗?稍微迟到一些,没有关系的!”
“谁说没有关系?!杨维刚夫妇不只请了我们,还请了大通企业的总裁李森夫妇,这个宴会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可不想迟到,让人留下坏印象。”车子的速度依旧没有减慢。
她真希望自己是听错了,“这不是一个私人聚会吗?”
“儍丫头,你要学的还多著呢!像这种社交场合,才是做生意的大好时机,我有好几笔大合约,都是在这种场合签下来的。”
“你是说……你的社交活动都是为了生意?你选择朋友,也是视他们对你有无用处来决定?”
“别胡思乱想了!”卫仲杰大笑著,又超过了一辆车子。
“那么我呢?仲杰,我对你有什么用处?”她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问道。
卫仲杰的车速越来越快,已经到了不顾沿途车辆的地步。
突然,一部大卡车迎面而来,他准备从大卡车的左方超过去,但,卡车那过大的车身遮住了他的视线,等车子冲出去后,他才发现对面车道有一部轿车疾驶过来。
卫仲杰拚尽全力闪避那辆轿车,轮胎在路面磨出尖锐的响声,接著,两部车硬生生地撞在—块,她被震得飞出车外……
往后几天里,纪云云的脑中是一片混沌、黑暗、疼痛。耳朵旁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些遥远、不具体且模糊的声响。
她足足昏迷了五天,乍醒之后,她发现脸上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绕住。她害怕极了,在床上不住地呻吟挣扎。然后,有人过来安慰她、喂她吃药、为她打针……
她听到医生低沉的声音说著她从未听过的术语,以及一些她勉强可以捕捉到的东西——视神经受损,幸亏没有什么外伤,也不会留下疤痕,也许调养个一年后再开刀一次……
然后,两个致命的字刺穿她的知觉——失明!
清醒之后,探病的访客来来往往,护士、医生、同学、亲戚、朋友……但就是没有卫仲杰的身影。
纪云云从护士口中得知,卫仲杰只有轻微的擦伤,第二天就已经出院了。
她足足忍了一星期,才鼓起勇气向母亲询问:“妈……仲杰怎么没有来?”
纪母犹豫了一下,“仲杰说你受了很大的惊吓,想让你先休息几天,再来看你,而且……他很忙的,别担心,云云,他一有空就会来的,也许这个周末……”
等待的日子总是特别难熬,奸不容易等到周末的到来,纪云云的心随著每一次推门的声音而跳动不已,一直到傍晚时分,她终于等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仲杰?!是仲杰吗?!”纪云云兴奋地叫了出来。
“云云。”
卫仲杰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将一大束的康乃馨放在枕头边,浓郁的香气,刺激了她的鼻子。
“谢谢,花很香。”纪云云言不由衷地说。
“你觉得如何?妤点了吗?”
“嗯。”云云点点头,“头不那么疼了,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极了!这么说,你就快要可以回家罗?”
“是呀!”
不知道为什么,纪云云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不是应该安慰她、鼓励她,对她说一堆甜蜜安慰话吗?可是……他们的对话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纪云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尝试著打开话匣子。
“你的工作……怎样了?”
“忙死了!我一出院就立刻赶回去上班,这一阵子比以往都忙,偏偏又跟加拿大那边的两家公司签了新台约……”一谈到工作,卫仲杰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纪云云心不在焉地听著,但卫仲杰的声音只是无意义地流过她的耳际,直到“所以……我们只好将婚礼延后举行了。”
“什么?!”纪云云呆呆地问:“延期什么?”
“我们的婚礼呀!云云,你没在听我说话吗?”
纪云云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冷。
“延期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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