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宁语还未查明地下兵器库时,她与白承之都去兴隆酒楼打探过。以前不知道就罢了,如今兴隆酒楼与自己渊源颇深。若白承之牵扯其中,实在有些不便。对于兴隆酒楼,她不会回避这个问题,若白承之要查,她会坦然言明。不过,白承之却是摇头。“我以前查兴隆酒楼,只是因为偶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好奇罢了。后来,我发现你与兴隆酒楼关系匪浅,就没有继续查下去。本来,这个地方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并不是非查不可。”
听白承之说这话,叶宁语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如今敬王为储,朝局又要动荡。你牵涉其中,务必事事小心。”
白承之望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他们二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挑明,可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不用说太多,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嗯,我会的。”
“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白承之将叶宁语的身子轻轻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着自己。见他如此这般郑重,叶宁语也没有觉得难为情,不禁猜测是什么事能让他这样严肃待之。“此前虞梁二国进行商贸互市,虞国高价购买梁国的丝绸和茶叶,我一直认为,此计甚妙。”
白承之说着,看向叶宁语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钦佩之意。叶宁语回看着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又不敢先开口说明。“你……说这件事是何意?”
“虞国以高价购丝绸和茶叶,必然导致梁国人人养蚕制丝,户户种茶。长此以往,无人种粮,农业亏空只是时间问题。”
叶宁语愣愣地看着白承之,眼中亦有光亮闪过。不过很快,就淹没在了她的深眸里。“白先生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原本虞梁的商贸互市是明面上的东西,就算是寻常百姓也都知道。可往往越是这种明面的计策,也最容易掩人耳目。就连如今梁国皇室都还未曾反应过来,白承之作为一个南唐人,站在局外来看,能这么快明白,确实让人钦佩诧异。可这件事影响甚大,叶宁语依然十分小心,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白承之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笑道。“我不仅看出了这一层,还知道这个点子是你给虞国皇帝出的。”
叶宁语的眸子再次一动。好在她知道他的底细,要不然就凭着这一句话,此人就留不得了。见叶宁语垂眸沉思,与刚刚姑娘家的娇媚别扭相比,又是另一种别样风情,白承之越发喜欢了。“白某定会严守秘密,就像叶大姑娘严守白某的秘密一样。还请叶大姑娘手下留情,不要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的话,被他这样以近乎打趣的语气说出来,叶宁语只觉得好笑。“那得等你说完了整件事,我判断一下再看看是不是要灭口。”
“我觉得这一个法子甚好,所以也向南唐陛下建议,如法炮制用了这个办法去对付西蜀国。”
叶宁语忽然转过头看着白承之,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大的秘密,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以国贸为诱因,暗地里削弱敌国农业及粮草,为日后作战留有准备。不管是虞梁也好,还是南唐和西蜀,这都是两国之间最大的国策。他们两人,在这小小的一间药房里,谈及此事就好像在谈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不要说是叶宁语诧异,就算换做任何一人,也会感觉不可置信。白承之笑了笑,“确实是秘密,不过不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借用了你的法子,总归要告诉你一声。”
“这种秘密,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的。就算日后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你所为。”
“可我不想瞒你。”
白承之看着还未缓过神的叶宁语,将她的双手握了起来。叶宁语笑道,“白先生这是想忠义两全?”
在叶宁语看来,不瞒她,是对他们的情之所忠。为南唐皇帝铺就强国之路,是他对好友的义。“当年,我答应他,要为他强国。这些年来,我行走列国,结交人脉,探寻强国之道。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使命只有一个。如今,又多了一个。我希望能做到两全,不负兄弟之义,更不负你执手白头之情。”
叶宁语闻言,颇为感慨。“这些年,南唐国能立于六国之间,不被灭国,也是不易。当初西蜀国直捣南唐皇宫,那一战,你……才几岁吧?”
“三岁。”
白承之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对往事的回溯之情,可刀光剑影的那个夜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无论如何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叶宁语将头靠在白承之的胳膊上,“幸好,你活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屋内,任由时间流逝,直到屋外有人敲门。白承之起身打开门,只见肖护卫站在外面。“安老神医有请。”
叶宁语也从屋内走出来,“我们过去看看吧。”
几人又来到隔壁,只见陈都尉正被两人团团围住,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被围住的陈都尉闭着眼,正十分专注地感受着四处的动静。“三人。”
当叶宁语几人走到门口时,陈都尉缓缓道。安老神医眉头的皱纹舒展开了一层,只见他从一旁的布袋里掏出几枚针灸用的银针,转过身,朝着银针吹了口气。周围一片安静,隐隐有银针的声波传出。“两枚。”
身后的陈都尉辨声识物。安老神医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他又拿起了几枚银针,唰地一下,将手中银针尽数往墙上扔去。与此同时,叶宁语手腕发力,一枚银针混合着安老神医的几枚,齐齐射向四周的墙壁。“这回呢?”
柳一平望着闭眼凝神的陈都尉问道。陈都尉没有睁眼,他微微侧头,良久才道。“起初九枚,后来多了一根。”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安老神医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张口便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夫啊!”
他理了理有些花白的胡须,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一旁的柳一平。“安老神医大才,柳某佩服。”
柳一平朝着安老神医深深行礼,眼中满是小辈的钦佩之意。陈都尉也缓缓睁开了眼,起身对着安老神医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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