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N?两人怀着一样的心情,在兴隆酒楼外的胡同口分开了。陈都尉回了自己的住处,叶宁语则往叶府的方向而去,两人的方向正好相反。就在她出了小胡同,准备进入大街时,远远地竟看到了大街的方向有一群人。准确来说,那是整整齐齐一排禁卫军。不仅有禁卫军,他们的面前还设有一排路障。而就在距离他们大约百步之远的地方,还有一排禁卫军和一道路障。这架势……叶宁语有些狐疑,是虞帝来了?只有天子出行,夜里才会有这种路障,其他人是调不动禁卫军的,就算是皇子亲王也不行。不是说今夜虞帝不来赴宴吗?或许是他一时兴起,临时过来了,所以这条通往礼部的路上,才忽然设了这么多官兵。要是就这么冲过去肯定不成,若是像来时那般飞檐走壁,估计也会被发现,因为既然这条路上有禁卫军,那么其他地方,甚至是四处屋顶,都有可能还存有暗卫。皇帝一向小心谨慎,不常出宫,每次出宫也都是暗卫重重。如果天真地认为,眼前明面上可见的官兵就是全部护卫力量的话,那就太简单了。正当她想着如何离开之时,远远地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起初叶宁语并未在意,依然皱着眉思索。可等那辆马车慢慢靠近,叶宁语一眼便认出,那是……叶府的马车!今日叶安珺三兄弟出门时,便是乘坐的这辆马车。如今马车又是从礼部的方向过来的,想必是他们赴宴完毕准备打道回府。奇怪,既然学子们都打道回府,皇帝应该早就回宫了,为何这些护卫力量还未撤去?这个念头只是浅浅闪过,随即叶宁语心上一喜。几个弟弟可谓来得及时,有了这辆马车,想必她就能借着机会离开了。叶宁语心中暗暗盘算着,打算等马车再驶近一些,挡住前方官兵的视线后,她就一个翻身跃上去。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距离她大约有二十步的地方,驱车的人手中缰绳一勒,马车停下了。叶宁语眉头皱起,就见从马车里匆匆跳下一个身影,小跑到路边,开始一阵哇哇大吐。叶宁语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依稀能看到那个在路边大吐的身影,好像并不是三个弟弟。她心中正狐疑,就听见那个在路边呕吐的人直起身来,朝着暗暗的夜空一阵大笑。“呵呵呵呵呵……真有意思,可真有意思……”那笑声中,还夹杂着一丝怅然和痛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啊,呵呵呵呵呵……”随之,又传来一声笑中带哭的意味。这……叶宁语皱眉望着那人。就在这时,又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跳下马车,来到那个路边吐着的人面前,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壶过去。“许兄,你没事吧。”
“许兄,小声些。”
叶宁语听着声音,立刻认出了这两人。一个是叶安珺,一个是叶安峥。这时,前方关卡的几个禁卫军走上前去,先是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车夫,随即走到一旁叶安珺三人身边。正要盘问之时,叶安珺取出了几人的腰牌。见是今晚荣恩宴上的状元、榜眼和二甲头名三位公子,禁卫军们纷纷行礼。“原来是小侯爷、状元公和榜眼公,失礼了。”
这几位公子日后可都是朝廷命官,而且这里面还有两位叶家的公子,他们自然也没有小看。原本准备例行查看马车,此时也没有再查看了。叶安珺摆了摆手,“无妨,许兄今日在席上饮了些酒,酒量不佳,走到此次实在没办法,只好先让他松缓片刻了。不知是否妨碍了各位的公务,叶安珺在此赔个不是。”
叶安珺本就生得清朗俊逸,如今好言好语,面带微笑,几个禁卫军哪里见过侯爷身份的人对他们这般客气,也都礼貌回应着。这几个禁卫军里,有两个是曾经叶永长之案事发后,被派遣到叶府守卫过几日的,见过当日叶安珺为大都百姓奉茶的样子,也是这般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当时,那片拳拳孝子之心以及对待平民百姓的真挚之心,着实让那几个禁卫军惊叹了一把。那日,有好几个禁卫军还暗暗红了眼。如今再看叶安珺,不禁对他更生出了几分好感。“小侯爷说的哪里话,陛下刚刚回宫,我等奉命在此护卫各位进士大人安然离开。你们请便,有需要我等的吩咐便是。”
叶安珺微笑着颔首,“多谢了。”
禁卫军们没有继续待在叶安珺面前,而是回到了关卡旁,继续旁若无人的守卫着。一旁的叶宁语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大致有了数。许兄?叶宁语刚刚对那个在路上呕吐之人的身份似乎也有了猜测,这会儿不动声色地看着那边,一张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莫非是……许铭舟?心里有了这个答案时,再去看,果然,就发觉那个身影确实十分清瘦,和许铭舟有些相似。这就难怪了。想必今夜在宴会上,作为状元公的许铭舟一定没少被灌酒。叶安峥这个榜眼挨着许铭舟坐着,宴席一结束送他一程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两个弟弟似乎并没有喝太多酒,如今看来还算是清醒。也不知许铭舟喝了多少,竟吐成这般。想通了这些,叶宁语打定主意,想着怎么从这个距离跃上马车。这段距离虽然说远不远,也就二十来步。可要是就这么上去,一旁的禁卫军肯定会发现。“吁!”
驱车之人勒马的声音传来。也不知怎么回事,马车前的马此时正来回踱着马蹄,一副不安分的样子。叶宁语认出了那个驱车的人,似乎是肖护卫的属下。是了,前些时候她吩咐了肖护卫,这几日公子们外出赴宴时,选个机灵的护卫亲自赶车,一是为了照料妥当,二也是为了守卫他们的安全。既然是肖护卫的人,而不是叶家的普通车夫,那就好办了。叶宁语心生一计,“咕咕!咕咕!”
一声轻微的鸟叫声传入驱车之人的耳中。驱车之人是个年轻且看着干练的男子,时常跟着肖护卫外出办事,早就形成了细心谨慎的习惯。如今,听到这声熟悉且蹊跷的鸟叫,心中顿时生疑,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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