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城西李姓少女下夜班,失踪。
做了三日实验的唐小山依旧在等结果,两块尸块裂变对比的结果。
他躺在鉴定一科外睡了两日,翻来覆去,换得黑眼圈。
睡不好。郁燥。
坐在实验室中支肘打盹,又做了折磨他许多年的噩梦。
熟悉的学校空荡荡,曾经拥挤的宿舍、走廊、自习室甚至训练的操场都一片空寂。他仿佛从人世的一端而来,细致地走过每一个角落。他很焦急,也很迫切,必然要找到……谁?要找到谁才可以?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世界是空的。
这校园曾有五千余人,认识他们,不,不是真正的认识,而是不被他们察觉的观察,是他上的第一课。
曾经听说世界顶级大脑都只开发了4,所以脑子是用不坏的。所有明里暗里,授以毕生心血的教授都曾这样告诉他,小山,你是我们,我们也是你。
领了我们毕生的心血,不肯尽力,怎么行呢。
小山经历过每一次考验,从那些炼狱出来的时候每每头疼欲裂。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大脑,但是却知道极限也不能成为生命中的豁免权。
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因为那不是重要的东西。
他是作为精致的试验品存在的,而且是一定会成功的实验。
小山每天瘫在床上,常在宿舍说的笑话是,哇,要吐血要吐血了。
舍友常翻白眼,白痴。
他们眼中的唐小山就是个天天逃课睡觉的白痴。
所以,小山对一般人有着格外的宽容和格外的漠视。
被精心计量绝不会输的人生和天生天养自由烦恼的人生,到底谁更快乐一些呢?
天才少年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
毕业的那天,那个端正戴着警帽,身上勋章满衔的男人看着他,满面苍白,严肃开口,小山,恭喜你毕业。
他说的毕业不是这五千学子口中的毕业。
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你的教授,你也不是我们倾心栽培的孩子,你的最后一课,是……
他惨淡着表情,在黑板上费力地描摹着两个字,那套长长的板正的警服上不断渗出殷红的血,他转头问小山学会了吗,小山点着头,不停地点着头。
会了,求求你,先擦擦血吧。
会死的。
静、隐。
他的老师们一个一个倒下了,可他还活着。
揣着恩师临终前留下的两个字,活在这闹市中,比雪安静。
那些来不及萌芽的梦,会让心一直跳着的不受控的意识,那个曾经站在高楼上,眼睛明亮的短发女孩,笑着拿着喇叭,清晰得喊着“唐小山,我爱你”的样子,也都一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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