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心脏跳得太快,以至于他忽然间失语。
旁边那个殷勤赔笑的男人真是碍眼得很。
秋意脸色发白,随手端起凉茶朝他泼下去。
黄芷夏被这唐突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气,慌忙捂住嘴,满眼不可置信。
可惜手太抖,茶水竟全部抛向了姑娘。
“哪个?!”
温琰头发滴水,霎时怒不可遏,仰头骂道:“我日你仙人……”
“板板”二字噎在喉咙,她生气的表情一如从前,像只发怒的猫,黑葡萄似的眼睛又大又圆,下巴尖尖,脸颊清瘦。
黄芷夏轻拉他的衣裳,不禁提醒:“秋意你干什么?太过分了。”
温琰听到他的名字,心里莫名吓得发颤。
而他全无血色,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温琰顶不住这视线,顶不住这张脸,这个人。
她垂下眼帘,方寸大乱,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逃避的欲望,恨不能立刻远遁,让她能够稍微喘一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
西南运输处于1941年11月被撤销,改组为中缅运输总局,但大家还是习惯叫西南运输处,所以文中也没改。
第59章·?
黄昏总是悄然而至,像爬上心扉的阴影挥之不去。
四个人吃完一顿饭,天幕渐暗,临街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黄芷夏和秦衡相伴游览安顺夜景,把地方留给那对可怜的男女。
温琰吃得饱饱的,人也变懒了,背靠椅子,跷二郎腿,点一根纸烟吞云吐雾。
蓝色烟丝拉进喉咙,细密绵长,接着缓慢吐出薄雾,一吸一吐之间思绪得到安抚,心情舒缓。
秋意坐在桌子对面,双臂垂下,眉眼黯淡。
那年温琰去上海,生他的气,故意疏远他,仿佛就在昨日。
想想也怪可笑的,当时她那么孩子心性,受了委屈就暗暗憋着跟他赌气,全然不懂得珍惜大好时光。如今倒没有闲情逸致玩痴男怨女的把戏了。
头顶悬着一只亮堂堂的灯泡,温琰直起半身稍微往前倾,打量秋意,问:“你长白头发了?”
他抬起眼睛,答非所问:“我一直在找你。”
“你不是应该在空军部队吗?”
“去年离开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飞行员。”
温琰愣怔地张着嘴,眉尖蹙起:“为什么?”
秋意摇摇头:“不重要。”
话音刚落,她反问:“怎么会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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