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也被新王带到了外族的地盘里,不但是裴慎慌张,就连谢琅都有些不知所措。
深入敌营这样危险的事情,寻常人都不敢做,可甄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贸然便直接跑了过来,哪怕是受了威胁,两人也同样紧张。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且自顾不暇,如何能护得住其他人?甄好会穿衣打扮,可却不会舞刀弄枪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若她是个女将士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个小商妇!
难不成还能去给新王涂抹脂粉,给他穿上罗裙不成?
谢琅没想到自己想办法把裴慎找来,却连甄好也一并叫了过来,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裴慎沉着脸,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先看看怎么逃出去吧。”
谢琅看了甄好一眼,才又看向裴慎,问:“你有什么主意?”
“是你把我叫到了这儿来,你反而先来问我?”裴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才皱起眉头,问他:“我听那外族的王说,说你已经向他投诚,要与他合作,还要将怀州送给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这帐篷里只有他们三人,可外面却还有不少人,门口就守着好几个新王留下来的士兵。不管是谢琅还是裴慎,都不敢太大声说话,生怕他们的话被外面那些人听了去。
这回谢琅便将声音压得极低,用简单的话语飞快地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谢琅小声说:“若不是这样,我连这个帐篷都不一定能出的去,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轻易不愿意让我回去,我只能把你找过来了。”
裴慎沉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
两人向来不对付,这会儿裴慎没有好脸色,也在谢琅的意料之中。本就是他理亏在先,这会儿裴慎给他摆脸色,他也不敢露出半点不满,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外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蒋副将带着人,连打了好几场的败仗,他虽然好用,可也不是这些外敌的对手,你是怀州的知府,怀州也不能少了你,不论是怀州里面还是怀州的外面,都要有我们两个人在,现在怀州里头什么人也没有,你我都在外族的地盘上,就连蒋副将也在外面,城中没有领头人,我也担心的很。”
裴慎说:“我自然留了后手,就算我们两人都不在城中,这些人想要反悔,趁机攻打怀州的话,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打不下来。”
他把胡大山找来,可不是为了装样子的。怀州的百姓们好好训练,也能当做将士来看。
谢琅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又要如何逃出去?”他转身到桌前,抽出了一张纸,提笔在上面画了起来:“这些人准备了很久,我原来也尝试过逃过去,不只是我身边跟着的这两个人,军营门口也有许多人看守,这外族的王看着鲁莽,可心思竟然还挺细,把这军营保护的密不透风,任凭谁进来了,都没有办法轻易出去。”
“若是趁机作乱呢?”
谢琅耸了耸肩,指了指帐篷外的人。
他也不是没有试过,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那些人发现了。
被抓过来的这些日子里,能做的事情,他都试着做过了,不管是趁机弄出动静逃走,还是声东击西把守卫的人调走,只是却没有成功过。谢琅已经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把裴慎给弄进来,给自己出主意。
上一任状元郎的脑子,总该比他好一些吧?
说话间,谢琅已经画出了军营里大致的地图,还有出口守卫的大致情况。他在这里被关了那么久,也并不是毫无所获。
裴慎皱着眉头看过,而后指了指粮草库的位置。
“若是烧了这儿呢?”粮草对大军来说十分重要,粮草库着火,军中定然是所有人都会慌乱,急着去扑火,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机会逃出去。
“我也想过,可那儿有很多人守着,就算是这儿的人,也不一定能靠近。”谢琅说:“寻常人想要靠近,还得要腰牌才行。”
“什么腰牌?”
腰牌就是通行证,也只有军营中的几个头领才有,若是寻常人有了,就能畅通无阻的出入很多地方,那腰牌那么重要,就更不会随便交给其他人,只说外族的军营里,那些拥有腰牌的人,全都是谢琅的死对头。
虽说他现在已经答应了与新王的合作,可到底新王还对他存着几分怀疑,这儿的将士又曾经被他带着人追杀过,如何能给他什么好脸色,甚至是那些将领,更是想要趁机找他出气。
那腰牌谁都可能拿到,唯独谢琅不可能。
“他们见着了我,巴不得想要找我出气,又如何会轻易把这东西交给我。”谢琅不禁苦笑:“就算是我想,也不一定能够行。”
裴慎问了拥有腰牌的几个人的名字,不禁仔细思索起来。
见他沉思,谢琅顿时急了:“你不会当真想要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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