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遥遥对视,沈听眠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他们眼里的坦诚。
李牧泽不知道他看什么,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偷偷打量着他,总有些挫败感,他挠了下耳垂:“我是不是挺无聊的。”
“不,”沈听眠很快回答,表情还在放空,“你很有趣。”
李牧泽将信将疑地应着,有些意外沈听眠居然会夸他:“噢。”
“你永远正确,”沈听眠还在说着话,李牧泽总想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好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真是要命了,李牧泽忍不住就这么虎头虎脑,憨傻地问:“发生什么啊?”
会发生什么呢?他们才十七岁,十七岁的孩子穿着校服站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乘着朝阳去学校,日复一日,即便会有些这个年纪该有的要死要活的小烦恼,大人们却通常并不认为他们身上会发生什么。
沈听眠垂下眼睛看着李牧泽干净的校服,微微张开嘴巴,又闭上了。
自从表白后,沈听眠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人冷了不少,话也淡了,还叫人捉摸不透,但李牧泽就是死心眼地认为那不是拒绝,他耳拙且脸皮厚,是打不死的小强。
可能沈听眠需要过程慢慢适应,李牧泽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等他适应。
他想要他接受自己,喜欢上自己,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希望。
分开后李牧泽独自去放车子,虽然郁闷,但还有点美滋滋。
反正一个班儿,互动机会有的是。
少年雄心壮志,仿佛告白就是胜利。
刘老狗却看不下去了,李牧泽虽然每天还是虎头虎脑的,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孙子魂不守舍,满脑子里都在搞他的小爱情。
“兄弟啊,路子错了。”
“你喜欢一个人,别老想着证明自己多爱她,而是该想着怎么让她喜欢你。”
李牧泽胡乱摆摆手:“那不真诚。”
“狗屁真诚,”刘老狗语重心长,“技巧不影响真诚,别尼玛这么纯情。”
貌似有道理,李牧泽在数学课上咬着笔头算题。
每个人的课桌是固定的,换座位的时候会一并推走,他倒不是活的那么有归属感的人,课桌上干干净净,也不像别人还贴个课程表什么的。
但他喜欢拿圆规在桌子上划拉,划来划去,划出沈听眠的名字。
啧,少年怀春。
再这样下去要显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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