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紧紧的回抱着他。落地的一瞬间,他让自己的背部着了地,一手紧紧的护住她的头,连着几个翻滚才停了下来。
敏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他的面孔放大到看不清,但他的气息却萦绕着她。耳边传来急切的询问:“有没有受伤?”
眼前的他渐渐清晰,她看着他因焦急担心而扭曲的脸,竟笑了起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爱你。”感受到他身子一僵,眼前的他傻傻的可爱,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怜惜。敏甜甜一笑,推开他站了起来。束发的玉冠撞碎,敏的长发如瀑般泻下,披了一身,过臀的青丝迎风起舞,竟是别样的风情。
武崇训和太子驾马而来,看到敏好好的,眼中都闪过失望之色。薛崇简驾马快步而来,远远见到吴名和敏相拥的样子愣了一下,瞬间恢复平静,加快了脚步,急急问道:“慕容女官没事吧?皇上很是忧心,特命我来看看。如果没有大碍,快快回禀皇上。”
敏恨恨的瞪着太子,瞬间轻笑了起来,向薛崇简福了一福,道:“谢皇上关心,我这就过去向皇上谢恩。也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敏扭头看了一眼已被斩杀的马儿,心中一痛,转头竟看着伊丽莎白蹭到她身边,关切的看着她,敏笑着摸摸它的脖子,轻声道:“你又救了我。”话虽对着马说,眼却瞟着吴名。短短一瞬,敏淡淡一笑,骑上另一匹马跟着薛崇简小跑着走了。
中宗看着刚才惊险的一刻,心有余悸的打量着敏,细细问询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太子。太子的回答却是看到敏马屁股上缠在一条蛇,情急之下,放箭射杀,岂料惊了马,又放箭杀马,却适得其反。在毬场上果真找到了一条被射成两截的毒蛇。敏只得恭敬的向太子拜谢救命之恩。
衣服满是灰尘不说,还擦破了好几处,束发的玉冠又摔坏了,敏的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只能急急退下去换衣服。安乐公主特意拍了两个宫女伺候她更衣,敏看着她们不可一世的样子,硬将她们赶了出去。才脱下了一身脏污不堪的衣服,温润无瑕的风佩静静的躺在她的胸口上,脑海中又闪现吴名温柔的眼神,心底荡着无限的甜蜜,顺手抓过衣服穿在身上,等到穿好才发现竟是一套淡粉色的丝绸宫装,领口开的极大,胸口若隐若现,敏急急拉拢领口,四下寻找着,却只有这一套衣服。不禁冷笑连连,看来安乐公主还不想善罢甘休呢!
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她随手绾在手上细细的看着,从来时的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到现在垂到大腿的青丝,竟已过了整整的五年,它陪她走过了多少坎坷,它还会跟她一起度过怎样的人生呢?
轻轻放手,任长发垂落。看了看放衣服的地方,竟连一条发绳也没有,只有一条印花的纱巾,敏失笑的看着透明的纱巾,长叹着用纱巾将头发缠住盘在头上。宽大的衣袖滑落至肘处,猩猩一点红点缀在她白若莲藕的手臂上,格外的刺眼。敏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心情却再难平静,撕下纱巾的一角绑在手肘处,遮住那形如红豆的印记。摇头挥去不愿想的记忆,低头将玉佩往抹胸里塞了塞,理了理衣裙,刚要推门而出,就见屋后窗户处有人影闪过,看帽冠绝不是一般人。皇宫贵族都应在毬场,怎么会在后宫出现。
敏瞟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侍女,打开后窗跳了出去。可以放轻脚步寻找着刚才的两个人,刚转过一个宫殿,眼前竟是一排连绵起伏的假山,敏侧耳倾听,除了那两人之外别无他人,才悄悄的凑了过去。竟是武三思和崔湜。
崔湜尽量放轻声音道:“敬晖、张柬之等都是三朝老臣,皇上如此动怒,却终不肯杀他们。而太子显然也在力保他们,将我们呈上的‘请夷敬晖等三族’的奏章挡了回来。如果他们异日北归,终为后患,不如遣使矫制杀之。”
武三思沉吟了半刻,才道:“派谁去才能办的干净利落呢?”
崔湜道:“大理正周利用。可以命他摄右台侍御史,奉使岭外,借机杀之。先前他为五王所恶,贬为嘉州司马。他心中极为怨恨五王,而他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最重要的一点,他与大人没有任何牵连,即使事发,也牵累不到您。”
武三思轻轻笑了一声:“我不知代间何者谓之善人,何者谓之恶人;但于我善者则为善人,于我恶者则为恶人耳。”
两人谈妥后慢慢走出假山,旁若无人的绕过宫殿往马毬场走。
敏只觉得寒意渗入骨髓,虽然大概知道历史的走势,可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种感觉。斯文俊秀才华过人的崔湜,却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上官婉儿怎么会看上他的呢?现在他扒着她联系上了武三思,以后有了更好的出路,定会一脚将她踹开,她久居宫中,看多了尔虞我诈,怎么会看不出崔湜的真面目呢?还是她真的以为崔湜是爱她的?
五王这次在劫难逃了,张苒会听淼的劝告逃过这一劫吗?如果他逃不过,淼该怎么办呢?面对自己爱的人的爱自己的人,究竟该怎么选择?
守在门外的侍女等的急了,使劲的拍着门,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又使劲砸了几下门,嘴里不清不楚的咒骂着,门却忽的打开,敏冷冷的站在门口,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浑身却散发着凛然天成的气势,让守在门口的侍女不敢正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还等着女官呢!”
敏无视她们的存在,缓缓往马毬场走去。既然躲不开、避不掉,那她只能面对一切了。这样一个知道结局的博弈中,她相信自己会赢,她一定要坚持下去,吴名在等着她,她的姐妹在看着她,还有她最想保护的人。
安乐公主眼尖,看到一身淡粉色宫装的敏款款而来,笑对着韦后道:“母后,你看,慕容女官穿女装真是别有风情呢!”
所有人闻声都看了过去,不同于男装的英姿飒爽,女装的敏别有柔弱女子没有的坚韧和英气,远远望去,虽不似牡丹雍容、桃花娇艳,却别有凌寒独自开的气节。
敏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淡淡的回望着安乐公主不怀好意的眼神,自信的点点头,抢在安乐公主前开了口。“刚才奴婢坠马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雅兴,希望陛下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奴婢再次下场击毬。”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就连一直观望的太平公主也变了脸色,不解的看着她。刚才究竟是太子一人想置她于死地,还是歪打正着混在一起,谁也说不清。现在,敏竟然还要上场,难道是不要命了?
韦后却兴致盎然的看着敏,点了点头,道:“去吧,慕容女官该展示一下何谓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敏微笑着向韦后行了一礼,毅然走下高台,刚要选马,却见吴名牵着伊丽莎白缓步而来,眼中满是担忧,脖领间一根红绳若隐若现,他的心一热,眼中满是爱怜,将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
敏平静的看着他,眼底却是波澜汹涌。口中无言、眼波中却已是千言万语,她轻轻的从他手中牵过缰绳,手指轻触,指尖是他掌心的滚烫,暖暖的捂热了她的心。深深看了他一眼,翻身利落上马,伊丽莎白感觉到了主人,人立起长嘶了一声,竟惊了其他的马匹。敏骄傲的拍拍它的脖子,刚要骑马进场,一个侍从斜插了进来,恭敬的将手中的毡帽举起。
敏一愣,认出他是薛进,扭头顺着薛进的方向看了过去,薛崇简已换下胡服,宽大丝柔的长袍在风中飘舞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冲她点头示意。敏微笑致谢,接过薛进手中的毡帽,看似普通,细细的摸了一下,却内藏玄机,里面一圈金丝网,让这顶扑通的毡帽成了最坚实的头盔。
敏几分明了的又向薛崇简笑了笑,仔细的戴好了帽子,头发掩进帽中,飘逸的纱巾却垂在脑后。她冲着吴名笑笑,轻轻打马,伊丽莎白很有默契的跑了起来,风声在耳边激荡,纱巾在脑后飞舞着,一人一马潇洒优雅的奔进了毬场。
仍在场中的太子得意的瞪着她,笑道:“慕容女官的胆量,本太子是佩服了。可是你的马术可就不敢恭维了。一会儿脱了缰、坠了马,可就不好了。”
敏轻轻一笑,欠身向他致意,轻轻柔柔的道:“奴婢谢太子教训,一会儿会格外注意。可这马失前蹄的事,太子也要小心。”
太子冷哼一声,扭头轻声吩咐了一下他的部下,摆开阵势,就等着鼓声开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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