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想把外面垫高,越过城墙进城。”
一名裨将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龙焰道:“用长矛和弓箭扰乱他们,派一部分人到内河取水,顺着城墙泼下去。”
裨将受命而去,楼兰士兵接连上阵,盆子坛子纷纷出动,水一刻不停地泼下城去。
魏国的骑兵仍然在不断地冲上前来,地上的沙土已经有了厚厚一层,城上泼下来的水和成了泥,马蹄子踩进去就很难再拔出来,这些骑兵本想扔下沙土后就转身逃跑,但是却不能随心所欲,纷纷中箭落马,又被后来的骑兵扔下的沙土掩埋,或者被马蹄深深踩进泥土里。
死人越来越多,泥土中混着鲜血和被踩碎的躯体,一杆杆长矛,一支支断箭,杂乱地插在地上。
骑兵不敢再来,魏军阵中很快安静下来,静静地退回。
战场也很快安静下来,没人觉察天色渐渐暗下,但是沙漠中的狼却循着血腥聚集到楼兰城下,点点幽绿的光在城墙下闪动,满是凶残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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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月亮很美,清爽的月光如一层银粉从天空中流泻而下,朦朦胧胧,没有时间的概念,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夜间的风就像是一个醉酒客,胡乱地扭动着它瘦弱的身体,搅得天空乌云聚集,搅得月黑沙黄,之后匆匆退场,避开一片黑暗。
楼兰城下不远的地方亮出一片光,密密麻麻,数目过千,弓弦绷直的声音过后,点点光辉腾空而起直冲天际,之后又慢慢下坠,像一颗颗流星,落进楼兰城。
火光落地,燃了一会儿,便自然熄掉了,不断有火箭射进来,但是很快便都熄灭,没有燃起太大的火。
龙焰透过城门楼上的窗望向外边,道:“这里可不比中原,我们的房屋全部是用土垒起来的,能烧的东西少之又少,用火算是他们失算了。”
龙风抬头,问道:“我们要反击吗?”
“当然,不过,我们的箭上,不用带火。”
外面的箭少了许多,楼兰的士兵爬上城墙,前后三排,纷纷搭箭上弦,第一排士兵将箭射向火光亮起的地方,又换上第二排,但是他们的箭射的要远一些,之后是第三排,他们的箭射的更远,中箭声,哭号声,一时皆起,魏国士兵纷纷后撤,不想箭雨像生了眼睛一样,竟然一路跟了上来,而且紧追不舍,在黑暗中带起阵阵冷风,极其声声尖啸。
城下没了声响,一片死寂中,浓重的血腥被吹上了城头。
醉酒客又扭了回来,它躲开了最惨的一幕,现在,它又回来收场,乌云不得不将月亮释放出来,月光又流泻下来,却不似银粉,更像是冰屑,寒意刺骨。大漠中的事物开始显现出形状来,沙丘一如既往地呆望着楼兰城,只是不远处的沙地上,留下许多插满箭的尸体,几道黑影从大漠深处蹿了出来,敏捷地冲向那一地血肉,荧光闪闪的眼睛透着猜不透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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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迟到的狼嗅向一块染血的盔甲,伸出舌头,勾走盔甲上残存的血腥,用力咬下去,但是最终它还是放弃了跟那坚硬的东西较劲,而是转向别处,寻觅着昨晚同伴们饱餐时可能留下的残渣。
步伐声越来越明显,魏国的士兵突然全部都拥向楼兰城,架着云梯,抬着撞城槌,他们要用中原攻城的方法来攻打楼兰城。
魏国的士兵将铁盾顶在头上,防备流矢,楼兰士兵却没有在射箭上浪费太多时间,而是待魏国士兵都走近了,才将大盆烧的滚烫的水泼了下去,魏国士兵身着重铠,根本来不及脱下,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跟着便砸了下来,许多人还未及回神便被砸的脑浆迸裂。
云梯很快搭上城头,但是楼兰的城墙远比中原城墙低矮许多,云梯竖起来以后还有很长一段露了出来,楼兰的士兵拿来早已经准备好的长棍,没花多大的力气就将云梯顶翻。云梯再次架起来之时,已经成了一个缓坡,楼兰士兵搬出很多草席来,草席被油浸成乌黑色,和云梯差不多长,盘成一捆一捆的,城头上的士兵扯住草席的一头,用力一滚,整块草席便平铺在云梯之上,一把火烧起来,迅速蔓延到整块草席上,魏军的云梯也在一片火光中化为灰烬。
撞城槌被抬到了最前面来,随着一声声巨响,策划给你们有些摇晃,魏国的士兵已经开始欢呼,他们知道,攻下瓮城,再破楼兰城就不是难事了。撞城槌在城门洞里进进出出,使劲叩击着城门,突然,门洞上方打开几道暗门,下面的士兵纷纷抬头张望,一锅锅滚油从天而降,那些士兵身上纷纷起火,发疯地冲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带来深沉的恐怖,那些火人奔跑着,最终跌在地上不再动弹,火却继续燃烧着,留在门洞里面的撞城槌也着了火,很快被烧毁,破城的希望没了,魏军有了退意,他们知道,再打下去,也只有死,因为他们的敌人,已经猜到了他们可能想到的一切办法。
龙焰轻轻拿起一张弓,搭上箭,瞄准一名魏国士兵,松开手指,一声尖啸,那士兵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别的士兵看着那死去的同伴,又看看城头的龙焰,脚步便开始了移动。
有人带头,所有的士兵纷纷后撤,留下大片尸体无人理会,就在此刻,魏军阵后一员大将抡开大戟,砍杀着后退的士兵,人头顿时满地乱滚,刚刚萌生退意的士兵不得不硬着头皮攻了上来。
龙风看了一眼那大将,道:“这个人是曹叡派来协助萧秦的四员大将之一。”
龙焰点点头,一挥手,楼兰的士兵将一个个陶土坛子摆上城头,魏国士兵再次走近时,陶土坛子被扔进混乱的人群之中,惨呼声连绵而起。
肠虫在坛子里面困了许久,现在突然被放了出来,而且刚一出来就闻到了极为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杀性大涨,对着身边的人乱咬乱啄,并不断地用身体绊倒周围的人,随后喷出那些黄色的液体,直接化掉肉体和盔甲,有的则在头上迸出闪电,放倒一大片士兵,肆意地咬食那些温热的血肉。
龙风眨眨眼,道:“这是什么东西?”
龙焰轻轻抽出一支箭,道:“这是在楼兰边境上,一个叫做白骨堆的地方所产的一种东西,我也吃过它们的亏,不过,现在它们已经为我所用。”
龙风道:“如此凶猛,人力怎么能够驯服呢?”
龙焰扯圆了弓,道:“记得宫里晒得那些干草吗?那便是这些怪物的天敌了,干草烧起来,会有很浓重的烟,它们被这烟熏了之后便会昏睡三日,不吃不动,装进坛子了就更加老实了。”
魏国的士兵渐渐抵挡不住了,退开城墙很远的地方,唯有那战将一人持戟,杀到最前,他左攻右防,将几条肠虫斩为数段。龙焰举起弓箭瞄准,正准备射杀那战将,却发现他周围的沙子慢慢翻动,猛然间从地下冲出三四条肠虫,从四周包围,却被举起的大戟架住,此番看来,这战将当是神勇无比了,但是他冷暖自知,心中此刻已是叫苦不迭,肠虫气力极大,能够轻轻松松绊倒一匹马,被三四条肠虫困住,身子绝难再行动起来,突然,又一条肠虫奔来,一口咬碎那战将身后盔甲,从他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更多的肠虫挤了上去,架成一堆丑陋的肉,撕扯声顿时响起。
魏军阵中已经有士兵禁不住呕吐,更有的吓的哇哇乱叫,遇到这样的怪物,主帅也被吃掉了,阵中乱作一团,士兵们再也顾不上任何,纷纷退回营地,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只看见一柄断戟留在一堆残缺不全的骨头上,周围满是血沫肉渣,肠虫已经潜入沙土中,用那些被血浸润的沙土为他们燥热的身体降温。
龙焰轻轻松开了弓,道:“差点就浪费我一支箭。”
龙风看了一眼败回的魏国士兵,道:“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惜,太多杀戮。”
龙焰道:“风,我们必须如此,他们欲置我们于死地,不杀他们,我们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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